呼延靳惜一边迷糊一边埋怨:“大清早的,火气那麽大干嘛?我跟爹在边关驻守,天天早起
操练,没睡好一个懒觉,好容易回来补补,你还叫醒我。”
“以为娘稀罕叫醒你?还大清早呢,日头都到正当中了。”
“到当中就到当中了呗!我睡醒了再吃饭也没关系,非要起来做什麽,横竖无事。.”
“好吧,
既然你真的不想起来,娘也不勉强。”夫人将一个冰凉硬物塞进儿子手心“这个你
自己收著,爱怎麽著你自己决定。”
“什麽破东西,冰凉的!”呼延靳惜摊开手一看,是块写著数字的玉牌,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东西,他又不喜欢,随手便丢到了地上,裹了被子继续睡。
夫人语气轻飘飘的道:“你就扔吧!反正摔碎了你就无缘进後宫了!皇妃梦更是没得做。”
“啊?!娘你说什麽?”
“我说,这个玉牌,是宗政寺分发下来的,画像初选的入选号牌。”
“啊!!!!!!!!”从床上一跃而起,连滚带爬到床下去找玉牌。找到後用被子使劲擦
几下灰,又不停检查看看刚刚有没有摔处什麽裂痕。
“不睡了?”夫人看著儿子,一脸好笑。
“睡觉著什麽急啊,我以後就是皇妃命了,
进宫之後,
任务就是睡觉,想什麽时候起,就什
麽时候起,不想起,就一直不起。老爹也不能逼我管我让我晨起训练啦。^_^!!!”
夫人头晕“儿啊,你才只过了个初选,离皇妃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娘,你要对孩儿有信心。才十万八千里而已,很远吗?”呼延靳惜倒是信心十足道:“孩儿最近常常在想,我天生特别爱睡觉,可能……命中注定就是要生来当皇妃的。”说完便手
捧玉牌欢蹦乱跳的跑到院子里去,大喊大叫著把丫鬟管家震出来显摆他的入选玉牌了……
“夫人,您说……咱家少爷,真能选进宫吗?”
容貌不错是真,可这性格,
哪个皇宫愿意收留他啊!
皇上真能看上他,要他当皇妃?
“这种事,谁能知道呢!”夫人却含笑,忽然想起什麽“我生下惜儿之後,有次去菩提院求
签,拿了惜儿的生辰八字问卜。那里的居士跟我说,我儿的八字,是天生富贵,有後宫之缘。”
“那不是说真的能当皇妃?”
“後宫之缘啊……”
“夫人,那个时候,您就有把咱家少爷嫁出去的心理准备了?”
不理会丫鬟的七嘴八舌。呼延夫人只是笑,笑著笑著,却又有些隐忧。
後宫之缘。
初听,她也只当是个笑话。
谁知,当时竟不知道,这个缘竟然结得这样长久。
而如今,又更不知道,这个缘,究竟会有多长,究竟,会不会断……
4羽墨质子
一大早,宗政寺衙传下讯来,各族推荐的初选合格者须在五日之内亲自持玉牌前往宗政寺衙,依照画像极其官府文书、家族举荐的印信之类凭证之物一一核对身份、考核礼仪、诗书技艺等……也就是说,由今日开始正式进入二选。
虽说不是在民间广选,但是各个贵族王公官员推荐,加加减减,也有几百号人。
消息一传下来,各处待选的美人自然全部往宗政寺涌去。虽说共有五天,可是第一日就来排
队的人,实在是多……
乘马车的及坐轿的主子们,随从的侍侯的仆人们,堵得宗政寺衙门口,水泄不通。
原来的宗政寺衙门其实还挺宽敞,装下这些人不成什麽问题,但不幸的是前些日子走了水,烧毁大半,已经呈报到上面去,也拨了钱款正在重修。可是皇上选妃的大事不能等,
丞相南
大人有言在先,
谁耽搁了皇上选妃,谁这辈子就不用上床抱老婆了……
虽然是恶意玩笑一般说出口的话,可任谁都知道,本朝相爷南楚麟从来不会开玩笑,即便语气轻飘,也必是掷地有声。真敢拿他的话不当回事,最後准给拉去阉成太监。
所以,宗政寺情急之下临时找了一处府宅作办理公事之用。
这处私用府邸只有五进院落,除却宗政寺存放文案卷宗以及处理政务必须的房间外,剩不下
几个空室安置这些待选的贵族小主子们。只得七七八八搬了许多张桌子椅子让他们坐著排队等。
後来日头上来了,来得人就更多了,桌椅都有些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