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斗中的两妖一触即分,晏溪连忙把没来得及发出的招式收回,纵身一跃落到封玦的身边。
晏溪突然收手,可对方的反应却没那么快,本来用于防御的长尾在晏溪的攻击消失后,毫无阻碍地抽在晏溪的身上。
“阿晏!”
封玦伸手接住晏溪,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拔剑向白葛袭来。
嗯,还是太极剑。
软趴趴的剑身此刻缠绕上了一层看不见的气浪,锋利异常。
白葛在晏溪爪子下尚能近身相搏,但是面对封玦的剑,他却不敢硬抗。偶尔不慎在剑刃上擦过的蛇尾顷刻间就冒出血色。
晏溪检查着自己的伤势,幸好白葛不是为了伤人,这一尾巴没把他抽出个好歹来。
然后晏溪低头向下看,蹲在桌脚的兔子双眼直视前方僵成了一尊雕塑,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几招过后封玦和白葛分开,封玦抽空回头看了晏溪一眼,见他没有大碍的样子,怒气稍缓:“白葛,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只是个意外。”白葛收起蛇尾恢复人形,以示自己没有敌意。
“意外?”封玦冷冷看着白葛,持剑的手依旧没有放下:“无缘无故在此处布下阵法,你这是在挑衅。”
恢复成人形的双腿上血淌得更快了,但是白葛像是没有感觉一样,浅笑依然:“是我莽撞了,但是请见谅,我只想带我的人回去,害怕再旁生枝节,才出此下策。”
纵使被拦在店里,白葛也没有改口。
封玦的目光移向涂李,一直躲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兔子尖着嗓子:“我才不是他的人!”
白葛垂眸,看上去没有之前的强硬:“你签了五年的合同呢。”
“合同?”封玦重复一遍,如果是要追回自己的员工,他还真没有立场拦着。
“呸,你那个合同叫合同?!”涂李生怕自己被交出去,急急忙忙表明自己的理由。他看上去像是要扑过去打白葛一顿:“连五险一金都没有,拿的还是试用期工资。我我……我是在□□工。”
试用期工资这一点是涂李前几天才发现的。他今年才拿到安全证,和酒吧里的管事说了之后得以录入数据,谁知没过多久他就被调到白葛身边。
新换了个地方,有一大堆事要去忙,再加上在白葛身边也没什么要用到钱的地方,涂李就没细看过他的工资卡。
直到前几日他逃出来的时候,去查了,看着工资卡上可怜的数字,几乎萎顿在萧瑟的春风中。
白葛对于涂李的控诉有一瞬间的懵逼,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用近乎诱哄的语气说道:“那回去给你把工资调上来,再把五险一金给补上好不好?”
“补回来?”涂李惊喜,然后马上拿爪子呼噜两下脑袋,压着耳朵抗拒内心的动摇:“不,你是个骗子,我才不回去。”
团成一个棕黄色毛球的兔子被一条白色的蓬松大尾巴抽得向前整整滚了一圈:“到底怎么回事?”
在旁边听到现在,怎么感觉是个合同纠纷的问题?这兔子一开始跟他说的可不是这样的。
第20章 妈的死给
眼下这情况不仅仅是和涂李说的对不上,看一蛇一兔的相处,那也是处处充满着不对劲。
白葛跨江亲自找人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况且晏溪还敏锐地发现了涂李对于白葛那隐藏在恐惧之下的在意。
妈的死给!
不知道打情骂俏牵连无辜是一件很不地道的事情吗?
封玦没管这么多,他依旧挡在中间,不动如山:“合同无效吗?”
“无效!”涂李抢在白葛之前开口:“而且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不想在他那里了,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封玦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手臂就被毛茸茸的尾巴抽了一下,情侣吵架狗都不理,你搁里面掺和什么呢?
白葛沉默一瞬:“那我的瓶子呢?那天涂李你摔碎的瓶子的残骸可还躺在那里呢。”
剧情有了新发展,晏溪抖抖耳朵原地趴下,这嘴巴官司还要很扯一会儿了。
白葛不提还好,一提这件事,涂李立刻炸起毛来,以兔子之身炸成了更大一圈更加蓬松的刺猬。
“什么摔碎的瓶子,你少来了,那明明可以自己复原的,你骗我说摔碎了就没有了,还管我要赔偿!装这么像你怎么不去演戏,世界欠你一个奥斯卡!”
一想到这个涂李就气,被调到白葛那边去之后,他不慎摔碎了白葛房里的一个瓶子。他战战兢兢去找白葛道歉,做好准备赔偿的打算。
看他多真诚,都没有企图逃避责任,可是他以诚心待之,那条坏蛇却不以诚心报之。
一开始他态度好好的,也没发火,拉着他给他讲这瓶子多么多么重要,一点一点计算赔偿金的事情,还说顾及着他没什么钱,主动表示可以分期付款。
背上几十年债务的兔子心怀感激准备好勒紧裤腰带还债了,结果转头就发现瓶子的碎片还供在原地,而且看起来没有他摔下去那么碎了。
涂李心存怀疑没说出来,暗中观察几天,结果那瓶子的裂纹一天天自己愈合起来,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大当。
兔子眼里飘着愤怒的火苗,还有一点点受骗的伤心委屈:“骗子!”
白葛蹲下来直视涂李的双眼:“我没骗你,那瓶子的确是可以自己复原,但是不是没有代价的。赔偿金全部来自于修复瓶子的损耗,没有一点谎报。”
白葛报出来的一连串材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