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早已是他的全部,他费尽苦心,将先生留在了自己身旁,却是变成如此的结果。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先生怎么忍心离他而去?先生怎么忍心,让他如此撕心裂肺。
他明明还想着,要陪先生一起共度余生,陪先生看这世间万种美景,与先生共奏一曲。还有许许多多,他想要做的事情,他都还没有做。
“啊!”华政嘶声吼叫着,紧紧的将怀中人搂在怀里,从眸子滑落出来的晶莹,湿了那人的衣襟,与原先的猩红交汇,融成了一片,宛若泼墨的山水。
他心碎了,他的世界失去了那唯一的光芒。他心冷了,他失去了那个,唯一能让他的心温暖起来的人。
错的人,是他啊!
凤兮凤兮归故乡
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
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
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
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
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
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
无感我思使余悲
————《凤求凰》
一名身着一袭月白长衫的男子,单膝跪在地面上,一双清冷的眸子望着坐在上方高高在上的皇帝,淡色的薄唇轻启,“宣金国文臻漓,携白银五十万两,丝绸五万匹,白玉千双,进贡天朝。宣金国君上誓与天朝永为盟友。”
坐在皇座上的那人,微微眯着狭长的眸子,望着下方单膝跪着的男子,唇角微微泛起一抹笑意。他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人将那些进贡的东西抬下去。
随后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文臻漓的身旁,将文臻漓扶起后,便是轻声的道,“朕没有料到,来使竟是宣金国二王子,若是有怠慢之处,还请二王子多多体谅才是。”
文臻漓清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又是一作揖,谦恭道,“文臻漓岂敢怪罪天朝皇帝?陛下实在多心了。”随着他微微的弯腰,一缕青丝便是落了下来,隐隐遮住了他的面容。
细长的秀眉,宛若星辰般,却又清冷如月的眸子,淡色如桃花的薄唇。肌如白玉,便是不知,是否如看上去的那般顺滑。如此精致绝美的容貌……
皇帝伸出手,似是想将那遮住他面容的一缕青丝揽到他耳后,可是手势一转,便是轻轻的扶起他,笑道,“二王子不必如此多礼。不远万里而来,朕,自然是要盛宴款待的。”
皇帝从一见到文臻漓的面容,心中便是莫名其妙的些许空落起来。那种感觉让他烦躁,让他想去触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人儿。只是,碍于群臣的目光,他便是没有作出丝毫举动。
文臻漓抬起眸子来,望着眼前的这名天朝皇帝。他秀眉轻蹙,似乎有些不解。这天朝皇帝,似乎并没有如自己所听闻的那般,是个暴戾,且阴晴不定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