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心爱之人后,冷倾衣加快行进步伐,以汹涌横扫之势正面拦截到漠北军前。
漠北王拓拔瑞摩拳擦掌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最期待的时刻,他飞快迎战:“冷将军,我想你想的好苦哇!”
“哈哈哈哈……”拓拔瑞于两军前调戏他们的未来王妃,令漠北军轰然大笑。
而冷家军则是冷漠到极致,隐隐露出杀气。
冷倾衣骑在马上,慢条斯理,不羞不恼:“刚巧,我也想砍漠北王的脑袋很久了。你这颗项上人头,一能保大安边关无忧,二能助我立最新战功,实在是不砍不行。”
这回轮到冷家军乐得呵呵笑了。
“大安人就喜欢耍嘴皮子,没关系,等你成了我的人,我会让你慢慢改掉这个毛病的。”拓拔瑞锵地拔出剑,吼道:“兄弟们,给我上!”
冷倾衣凌空做了个手势,冷家军随即训练有素的形成了数个阵型。
两军交手,厮杀一片。
漫天血水泼洒,四肢横飞,一具具鲜活的ròu_tǐ倒下,被践踏为尸体。
拓拔瑞损失惨重,漠北军在短时间内被绞杀近三分之二。如果不是左右将领拼死拖延住冷倾衣,拓拔瑞怕是早已被剁成肉泥。
他无心恋战,却也不甘心就此投降。领着一队人马,往最近的县城方向逃窜。
眼见漠北王逃窜,冷倾衣心内直叫不好,奋力劈杀两名漠北大将后,单枪匹马就去追漠北王。
只因为漠北王去的不是其他地方,正是陆子游栖身之地——梁州。
第20章 举手之劳
【20—媳妇儿】
窝在梁州小院里对着日头发了半天呆,陆子游决定出去走走。
他第一次出远门,不趁机了解下异地风俗人情,实在浪费机会。虽然心里对冷倾衣很是挂念,时刻担心他的安危,但想再多也没用,只是徒增烦恼。
陆子游是个想得开的人,他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旁人觉得是乐子的事,陆子游通常体会不到什么乐子。比如花天酒地,吃喝嫖赌,这些于陆子游,是极其无趣的事。他甚至厌烦的很。
“这批陶罐是将军府订制的,往常没接过他家的单子,不知该绘何种图案花色……”两名长衫男子,一老一少,立在瓷器店门外低声交谈。
见他二人愁容满面,陆子游走过去又迟疑着退回来。
他笑着对二人作揖:“小生不才,恰好会画几笔,或许能帮得上忙。”
青年道:“哦,这位可是随将军一起来的公子?”
“正是。”陆子游自我介绍,“在下姓陆,名子游。敢问两位高姓大名?”
老者提着木棍拐杖,抱拳道:“原来公子是将军身边之人,失敬失敬。老朽陶赐,乃赐福斋的掌柜。这是小儿陶冠……”
他横一眼身旁的青年,“还不见过陆公子!”
陶冠弯腰作揖,恭敬道:“陆公子。”
“不必多礼,我与你们一样,都是寻常百姓。不过是沾了将军的光,承蒙照顾。”陆子游实在不喜欢这种客气和寒暄。
他若是在长安,自己的地盘上,决然不屑行这一套。长安的男女老少,也大多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也就没人跟他来这一套。
但如今初来乍到,陆子游心内感叹:果然还是不能免俗啊!
老者陶赐邀他进店,指着一排排等着上色的素胚:“既陆公子与将军相熟,必定知晓将军府中喜用何种颜色图形,还要烦请公子指教指教!”
“我正是为此事来的,两位不要再客气。”陆子游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就在纸上勾了数个图形,又附几行小字。
“这……”陶冠细细看他画的形状和花纹,欲言又止。
陆子游把笔一搁,解释道:“将军府历来讲究素雅实用,太过华丽繁复的装饰,只会适得其反。你们若担心将军怪罪,尽管都往我头上揽,我与他是发小,无妨的。”
老者陶赐先他儿子反应过来:“哪里哪里,陆公子好心相助,我父子二人感激还来不及!陆公子今晚定要留下来,吃完便饭再走。”
陆子游摆摆手:“陶掌柜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就不叨扰了,就此告辞。”
陶赐对儿子使眼色,两人左右拉住陆子游胳膊。
“陆公子,这饭是一定要吃的,不然再有疑问,我们就不好意思去求教了。”陶冠见他是个洒脱人,索性也把话说透了。
“原来如此……”陆子游想了想,“梁州都有什么好吃的?”
陶冠愣了下,随即露齿一笑:“陆公子,我去采买酒菜,顺道带你逛逛吧。”
他笑起来,牙齿雪白。陆子游抬起眼帘,多看了他一会儿,心想这个青年人长得还算仪表堂堂。
陆子游作工笔画时,细致入微,精益求精。但对感情的事,向来迟钝。
譬如冷倾衣明着暗着爱了他这么多年,他也没察觉出那份情意,还以为自己是单相思。
又譬如,连老眼昏花的陶赐都能看出,他儿子这是对陆子游有了好感,可偏偏陆子游仿佛感受不到。
两个人并肩走在梁州城的集市上,陆子游一路走,一路收获无数目光和指指点点。
不少妇女窃窃私语,讨论着他们俩。
陶冠挎着竹篮,蹲到一个卖菜的小摊前,询问青菜价格。卖菜的是个白发阿婆,她笑眯眯答了,然后望着站在一旁,长身玉立的陆子游,问陶冠:“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哥,怎生得比你还要俊俏?像是王城里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