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又离回到家时刚好赶上吃午饭。
萧霖风再三挽留她用了膳再走,她哪里吃得下,坚决推辞了。连萧冰玉都没见,便赶了回来。
这是莫又离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正儿八经坐到饭桌上吃饭。
玲珑回来了,莫夫人和莫又问皆是大大松了口气,这些日子,虽然她没再闹,但每次对上她哀怨的眼神,都让人如坐针毡。
每时每刻都似在无声控诉着,他们不自觉地都躲着她。
本来除夕这一天都是为晚上的团圆饭做准备,但为庆贺玲珑回来,午饭还是准备得很丰盛。
玲珑被拉着上了桌,怕她不自在,玉娘亦坐在一起作陪。
待大家都坐好,莫夫人便发话了:“玲珑能回来,实在是上天眷顾,也是跟咱们缘分未尽。经此一事,以后只要好好伺候小姐,不做背主的事,我们拿你当家人,再不会轻易不要你了。”
玲珑急忙谢恩,反正也没她说话的余地,自然是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莫又离最近亦是疲惫不堪,心里装了不少事,娘亲肯表态,她也愿意把这事就此揭过,不想再追究谁的责任了,唯有日后尽力护着玲珑就是。
吃过午饭,便开始各种忙碌起来,大扫除,准备年夜饭……
莫又离作为大小姐,当然也不能闲着等吃,忙的团团转。
因为她们是外戚,只是寄居,自然不用拜神祭祀祖宗那一套,得以早早就可吃年夜饭了。
莫夫人私下里一直盼着自己大哥能接她们一家到前院去吃团圆饭,直等到这边饭菜都摆上桌了,还不见前院有人来通传,便彻底放弃了。
怏怏地带着一双儿女坐一起,见实在太过冷清,把玲珑玉娘一并叫上桌。
莫又问自是知道她的心事,寄人篱下,他体会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却也无能为力。
莫又离对去前院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排斥。如今玲珑找回来了,加上是来到这个时代过的第一个年,难免兴奋,便敞开了吃,毫无形象可言。
吃了一半,这才惊觉气氛有些沉闷。眼睛溜了一圈,莫夫人食不知味,莫又问沉默不语,主子不高兴,玲珑和玉娘更是不敢多言。
莫又离见状,便吩咐玲珑,“去,到厨房拿酒来,大过年的,岂可无酒。对了,我只要糯米酒。”
莫夫人不大同意,担心地看着她,道:“你哪能喝酒?碰酒就醉,快别喝了!”
莫又离笑着安慰她:“娘亲,大过年的,你就别拘着我了,醉了也无碍,难得咱家齐齐整整的吃团圆饭,就别扫兴了。”
接过玲珑递来的酒壶,先倒了杯给莫夫人,然后给莫又问倒。最后给自己倒了杯糯米酒。
因着顺手,连玲珑和玉娘的一并倒上。
急的玲珑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小姐,快让我来吧,本是我的分内事,你如今还给我们倒上了,这……”她刚被卖掉,才寻回来,自是如惊弓之鸟,不敢托大。
玉娘倒是很淡定地接了。
莫又离不在意地挥开玲珑伸过来的手,挑眉道:“我只是倒杯酒而已,你不用慌张。今日是除夕,不分主仆,务求大家都尽兴、开心。”
举起杯,努力把气氛搅热,口里吆喝着:“来,为了我们马上又长大一岁,大家一起干杯!”
难得她如此卖力,都不忍拂她意,纷纷举杯,庆贺一家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