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白色的床顶,床木上有精细的刻画,但是看不清是什么图案。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这么快就醒了。”
这把声音有一点点熟悉。
我尝试转动自己的脑袋,刚才动了几下手脚都有点麻麻的,不能大幅度移动。
等我把自己的头调好了方向望过去,那把声音低沉的厉害的人果然是个老头子,还是上次在巫城见到的那个神算。我最记得那时他背后那根招摇得厉害,一边写着“神”一边写着“算”字的小白旗。
“老头子怎么是你?”
“你倒我家门口里,老夫便叫人把你抬进来了。”
“还真是巧。”
他有命撑到这里还真要感谢老二那瓶他称为‘是人就倒’的mí_hún烟雾丸。早该一早扔出来了,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就是缘分啊!”老头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笑起来眉目慈祥,我刚想尽力把手抬起来,他急急道,“年轻人心急什么,你腿上和手上的伤并不严重,我给你涂了我自制的药,好得十分快,就是刚涂了不久有点麻,这时候切莫乱动。”
“这效果什么时候会过去?”我吞了口水,嘴巴又干又涩。“能给我递杯水么?”
“还不行,用这药麻的感觉要完全去了才能沾水,快了,最多一刻钟,药效就会过去的,你可是昏过去一天一夜了。”
原本看天色我还以为我睡了一个时辰。
“你好好休息一下,年轻人身体折腾多了也是会坏的。”
我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我怎么好好休息,心里那个小洞已经越扩越大,空茫得难受。
再醒来的时候有清凉的水缓缓流入喉咙,有点火辣痛感的喉舒服了很多。
一睁眼就见到一个姑娘,看不出年纪比我大还是比我少,两鬓的头发各用橙黄色的发带绑了好几节,头顶也绑了个小小的髻,两只丹凤眼在柳眉下显得很清秀文静。“请公子你别动!还有一点点。”
“谢谢。”我张口嘴让她把勺子的水更容易放进来。
“公子不用客气,我叫柳雨烟,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雨撷香瓣,烟中仙聚。名字起的真好。”
雨烟眼角弯了下,笑不露齿,气质跟兰倒有几分相像。
等她走了出去,我试着坐了起来,老头子没说错我肩上和腿上的伤并不深,不过我靠床边直起腰的时候腰上一抽一抽的痛,腰上的伤应该是这么多伤里最深的。
这不是以多欺少么,混蛋!
“醒了?”
“啊,老头是你啊,昨天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别老叫我老头老头的,我姓司徒。”
“那还是司徒老头。这样叫比我喊你司徒老爷子亲切多了。”
“算了,随便你吧。感觉怎样?”
“还好,我等下就走,你都见到我这样了可能会连累你们的。”
“什么话,你腰上的伤还要上几次药,不想拄拐杖过下半辈子就呆在这里别四处晃,老夫既然敢救你自然也留得下你。”
我早就注意到了,这房间的装墴绝对不是普通人家承受得起的,床边拄手的地方还镂了金,桌子上那套青瓷价值比得上段大叔以前房间里那套紫砂壶。
“老头既然你那么有钱干嘛去摆小档子骗人。”
“去,怎么说话的,老夫只是在等有缘之人。不要想太多,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该发生的也不会发生。”
“我当然知道。”
老头子走了之后我还是把头上的绷带解了下来,额角撞破了,有很浅的暗红色的痂,对着镜子把额发弄下来遮住它。
那片屋子我是去不了的,现在这状况去了也肯定找不到兰,被人分尸的机会倒的相当的大。
直接雇了辆马车去听风阁。
见我的还是赵桥荏。
……
“那也算你们的敌人吧?”
赵桥荏无奈的摇摇头,“我没有办法。”
“如果兰死了,他是不是才觉得安心?我的请求对于你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猛得站起来,又跌回座位,腰上的伤狠狠反抗了我粗暴的动作。
“穆公子,冷静一点!你受伤了?”
“还没死的去。既然你们没有心帮忙的话我告辞了。”
本来只是抱一丝希望,所以即使真的失败了也不会有多少难过。赵桥荏人好,但是太软弱,根本动摇不了风空誉。
在路上听到双雪楼和归云谷为了一把百年好剑都来了巫城的时候我高兴的直接叫车夫转了马头去客栈。
云川哥在的话,那我一定可以救到兰。
……
“你受伤了?”云川哥伸手去弄我额上的头发,我偏了过去,“没事!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云川哥?”
“我去给你拿点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