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如果你是一国君主,你的谋臣背叛了你,逃到别国去,你会怎么办?”赵庸头也没抬地一边抚弄着窗沿下渗人又冻结的晶莹冰凌一边好似无意的说。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臣子,因为什么原因背离我了。”祁燃不敢妄言,内心猜测着是谁得罪了背叛了赵国吗。
“他啊,是个很聪明的人,之所以背叛因为这臣子觉得自己得不到你的信任,你可能会因为怀疑而杀死他。”
“额,”祁燃被问的猝不及防,心里咯噔一下,这莫不是在暗示自己吗?“若他逃走我会愤怒,但我不会派人去捉拿追杀他,因为这样很浪费,捉拿他很不方便,况且他也不能再做出什么损害我国的利益的事情了。”
“不是哦,他到了另一个国家,因为才华仍然得到了重用,而且他还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想要以那个国家的军队来攻击你的国家,你该怎么办呢?”
“就算他得到重用,那个国家的君主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任由他因为个人恩怨掀起两国战争呢?”
“是啊,这君主确实昏庸听凭他的控制,而且他的这次战争明显是对那个国家不利的。”
“那我一定很气愤,这臣子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厉害。”
“嗯,那还是这件事,这次你不再是这两个开战国的国君了,而变成一个没有关系的国家的君主,面对这场战争你会怎么做?”
“那么这两个国家孰强孰弱呢?”
“实力相当。”
“若是他们开战不会影响到我的国家的安定,我会看着他们争斗然后渔翁得利,如果我的国家足够强大而且没有内忧,那么我的野心会指引我联合其中一个国家,除掉另一个国家然后瓜分它的国土,至于联合哪个攻击哪个,那就看我更属意哪国的国土了。”
“回答的好。知道吗?魏国必败。”
祁燃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男人,他的眼眸深处有着不一样的意气风发地光芒,耀眼灼目,好像,好像他天生就该是王,就该是君主。看他的样子,怕是已经做好了得利的准备了吧?
临近年关的时候,祁燃才听说,大约半月前,齐国的孟尝君出逃到了魏国。然后他才明白了赵庸的意思,这位好邻居既然选择了作死,那作为赵王不夺去他的国土是不可能的。可是见现在赵国上下仍然没有备战的样子,怕是公子章的势力还是掣肘的吧,那么,赵庸说的那个联合的国家,如果不是赵国,那只能是同样强大的秦国了。
刚刚过了年的时候,赵庸便带人前往信宫去了。说是为了在那里朝见天下诸侯什么的,祁燃没怎么关心这个,也没怎么嘱托他送送他。因为祁燃了解,赵庸去信宫应该就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拿出一个天子的风范来和各国君主共议天下,然后显得自己高出别的君主一等。赵庸确实谋略心机眼光都高人一等,偏偏到了自信这方面,就是愿意出风头,动不动就喜欢卖弄一下炫耀一下,这一点无论到了多大年纪还是那样,怕是以后也改不掉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赵国的国力这几年确实大幅增长,祁燃从出了凤仪宫开始,就已经亲眼见证了这五年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赵庸的得意也还是有道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涉及的孟尝君叛离就是战国时期发生在齐国和魏国之间有名的伊阙之战的初期起因。
第24章 四地
十方求语不比迷,人言冥火却相宜。
俊逸红颜别有意,鹊鸟不争向悲啼。
但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祁燃一边脚踏着前一夜落下的白白净净松松软软的雪,一边紧了紧衣裘的毛领。清冷傲人的冬,别总用你那点儿小伎俩,趁人不备便飘落绒雪来渲染气氛,然后轻轻的悄悄的靠近,拨弄人的鼻尖的心扉,最后偷走人的心了!越是完美无瑕越是可怖万分,不会有人比我更懂了。
汾司宫是个好地方,平日没觉得什么,今日来到,见平时的那一汪清泉上覆着冰,而毕信穿着单衣撒着谷子,一群鸟雀在哪叽叽喳喳地夺食,气氛却也好不热烈。
“小信。”
“诶你来了啊!?”毕信看到祁燃,笑得灿烂,仍旧去手心里取着谷子,却被祁燃直接扬了一把雪过去,落了一前襟,“诶你偷袭我!”
“你看你穿这么少真不怕受寒啊?”
“哼,别看你穿的多,打起雪仗来可不是我的对手。”说着便把手里的谷子一扔,直接动手捧雪冲着祁燃冲过去,没一会儿两个人就打的昏天暗地滚的哪儿哪儿都是雪了。若不是浑身湿透了,祁燃怕再闹下去毕信的身子支撑不住,应是怎么都吃不到亏的。
所以,直到两个人都脱下湿的外衣,围坐在暖炉边烤火的时候,祁燃还不肯服输,最后还是毕信耗不过他,乖乖的服输了。
“好好好,是你让着我好了吧?小弟甘拜下风……”毕信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的中衣和亵裤,没怎么避讳祁燃只是转过身,将侍女递过来的干爽衣物穿上。可是当他转回身时,发现祁燃还坐在那里没有换衣服,立在旁边的侍女端着衣服又不敢催促,于是,出于男性对同类的直觉性了解,他瞥了一眼最不该看的地方,然后他发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于是他果断的遣出了所有的侍女,腿都好像绵软无力的走到坐着祁燃身前,微微附身,右手轻轻的隔着薄薄的布料抚上了祁燃的□□,祁燃只是屏息着,却没有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