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勃在这里,除了教阿酷练武,有时也会带着阿酷进山练箭顺手打些野物,包氏对此虽然总不放心,但想着刘勃每次都会陪着,倒也没多说什么。
正午时,吃了饭,刘勃跟阿酷在院子里过招,接触到阿酷那冷冰冰的眼神,刘勃叹息一声,拉着他在梅树下入座。
“阿酷,能跟我说说,你这么努力的练武是因为什么吗?”
阿酷看他一眼,拧眉,似不打算说。
刘勃说:“你不用避讳我了,以你这么拼命的架势,可不单单只是想要学本事而已,你刘叔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有些事,我心里有谱,你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阿酷沉吟半响,只问:“我想知道,七爷一个商人,在京城可能抗衡崔家?”
刘勃一笑:“崔家?崔家算什么?见了七爷一样得乖乖听话,只是有些事,不管七爷再有本事,也管不到人家家里头去”
阿酷神色淡淡,似乎早已知道。
刘勃盯着他看,又问:“所以你这么拼命练武,与崔家有关?”
阿酷拧眉:“我大哥在崔家”
刘勃不说话了。
阿酷突然盯着他看:“我想参军”
刘勃一愣,拧眉想了想说:“近期内,没听说有地方要征兵的,这一年你先好好练着,等来年了,你如果能在我手下有过五十招,没征兵我也可以去给你引荐”
阿酷双眼一亮,却听刘勃说:“但如果你过不下,参军的事便暂时不要想了”
第16章 :生怪病,一巴掌
这两日子房感觉有些不对,倒也不是生病,就是容易困乏,总爱睡觉,尤其正午的时候更是困得厉害,对这一切,子房归于这半年多来歉缺锻炼所致。
想要找回自己以前的身体底子,子房开始早起,简单梳洗过后就直奔陶然居过去,围着里面的几颗桃树跑步,结果就……更累了。
崔南观午后难得提前回来,一进竹园,就看见子房歪软榻上睡了,小几上放着几张纸,墨汁沾得满桌都是,白色宣纸上了写着一个个的鬼画符,崔南观看了半天才总算看明白写的什么,顿时,嘴角不由得溢出一声轻笑。
子房歪在软榻上,动了一下,没醒。
崔南观拉过他的手想将他抱起,却发现他的掌心有些滚烫,又摸摸子房的头,温度也有些高。
微微蹙了眉头,崔南观将他小心抱起,放到床头,拉了被子给他盖好,就朝门外青梅吩咐:“去请大夫过来”
青梅一愣,忙转身去请大夫。
子房睡得迷糊,却觉得浑身难受像是掉进热炉一样难受,好不容易醒过来,子房看见的却是崔南观那衣襟下露出的锁骨,轰地一声,子房脑子炸开,只是他才刚有动静,身体就被一双臂膀紧紧箍着,迫使他被动地贴到崔南观胸口,同时一只大手盖在他的额头摸着温度。
“退烧了”头上,是崔南观的声音。子房有些迷糊,没懂这是什么情况,就听崔南观问:“难受吗?”
“难受”子房说:“你能松开我吗?”
崔南观:“……”
放开子房,崔南观起身将屋里的灯点上。
子房刚急忙坐起,胃里就一阵难受,趴在床头干呕起来。
崔南观眸色惊闪,给他拍拍后背,子房呕了一会,什么也没吐出来,却弄得难受。崔南观看了,给他倒一杯水,子房却是这当突然愣了。
床榻上,他穿着xiè_yī披散着发,就这么怔愣地仰头看着崔南观。崔南观面色俊逸却透着寒霜,蹙着眉头的模样虽有不悦,却依旧俊雅得紧。子房脑袋有些空白,跟他说了声:“谢谢”才接过杯子。
一杯清水下肚,子房感觉好了很多,只是之前似乎被折腾的有些厉害,这时候脸色有些苍白,眼眶也有些轻微的湿润。
“可好些了?”崔南观问。
子房道:“倒是好些了……”
咕~
子房的肚子再响。
崔南观放下杯子,走向门边,外廊上是崔复值夜:“去厨房拿点吃的过来”
对于从不宵夜的崔南观突然有这个要求,崔复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结果等他冲去厨房的时候,却只弄得里面人仰马翻。
子房坐在床个头,满眼狐疑地盯着崔南观看,崔南观由自不觉,只拿了大氅披上才斜眼看他:“何故这般看我?”
子房微微拧眉,收敛思绪:“今夜是我打扰大少爷了”
“嗯”崔南观依旧那样冷冷清清的,可是子房却听他说:“身体不好,便不要靠窗下久坐了”
子房再次惊愕看他。
崔南观面色无常,问:“你这两日可是在练字?”
子房说:“闲时无事就想练练”关键是他想亲自给家里写家书。
张家的情况,庶大爷不得张老太太喜欢,在子房的记忆里,从他懂事开始家里就很拮据,再加上他庶出,张老太太更不愿意出钱让他们进私塾,只有阿酷,如果不是生来聪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凭着他去私塾外偷听偷学,也不可能会认识字,想到这里,子房又想起当初,为了让阿酷能断文识字,他偷偷瞒着家里人甚至是包氏给人打零工的事,那时候子房年纪也不大,还自以为没人知道,其实包氏在察觉后,不知暗里哭了多少。可面对子房时又要装作毫不知情……
桃花村的日子虽然苦,可是子房当真宁愿跟家人一起苦,而不是在这里……
看子房垂头,神色明显不对,崔南观只说:“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