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李未央甩手让各家散了去。
斜眼瞟见一穿深青色朝服的男子向着我这方走来,我急忙下了车,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等一等。”
踩着小板凳正要上车的人一顿,我也跟着心里一紧。
“舅舅,本王在这里提醒你一句,希望以后关于我和他的事你莫要再插手,不然,休怪我这个当侄儿的翻脸无情。”
“你……”面前的人,气得浑身发抖,“为了一个祸害,你既然这样跟你的舅舅说话!”
“他是不是祸害,可不是你随便说是就是的,舅舅休要将你们前一代的恩怨加诸在我们身上,他又何辜?”
“你这个冥顽不灵的小子!你明知他接近你是居心不良,还那样护着他,你不听我的下次他连你的命都会要了去!”一跺脚,那人转身对我吩咐道,“我们走!”
我低头将车旁的板凳收起,坐上马车,手上的马鞭一甩,车便慢悠悠地向前驶去。
街道上见着这辆马车的人群纷纷向两边而去,让开足够的道路好让马车驶过。
“老张,阿五去哪里了?”
我正专心地赶着车,突然车厢里传来一声温文尔雅的男声来,我压低了嗓子,学着那车夫的声音道:“哦,老爷你说那家伙啊,说是去方便了,却是半天都没看到个人影呢。”
“呵呵,那孩子倒是会偷懒,待会儿就让他自己走回去,我看他以后还敢偷懒不。”
我低头,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书呆子。
……
“老张,怎么还没到?往日以这个速度不是早就到府了吗?”
“快到了,快到了,老爷您莫急。”
是啊,快到了。
当我点了那萧尚书的穴,将他五花大绑吊在我专门为他找的一处破庙,他才发现不对。
“你是谁?”他脸色有些发白地看着我。
我取下头上的帽子,将脸上的一切伪装都去除,对着面前的人,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尚书大人现在可知道我是谁了?”
如我所料,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满眼的惊讶,“是你?”
“是我?又怎么了?”
“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尚书大人可别乱吼了,你的那些暗卫,现在还不知道在何处睡着大觉呢。”我用手中的马鞭,抬起他的下巴来。
“你,想怎么样?”面前的人,不服输地看着我。
我退后一步,好笑地看着他,“尚书大人现在都还不知道我要干甚?莫非你是傻过头了,还是聪明过头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的眼里,是掩藏不了的惊讶。
“哼,”我冷笑道,“像你这种心思全写在脸上的人,不用猜便知。”
将手中的鞭子毫不客气地送到他的身上。
“这一鞭子,是你骂我父亲应得的。”
第二鞭子,力道加深了些许。
“这一鞭子,是你骂我娘亲该得的。”
那人倒是一副清高,忍着痛硬是不哼一声出来,倒是与他那副文弱的书生样不符了,“哼,不忠不义之人,该骂,不守妇道之人,该骂!”
我怒了,“愚蠢!”手上的鞭子,毫不客气地招呼上那人。
“这天下人都背叛了这个该死的李家,他杨谦也是不会背叛的,亏得你还口口声声说爱他,就你?不配!”
“这天下人都不守妇道,也不可能是我娘!那愚蠢的皇帝哪一点比得上我父亲?啊?”
“这李家的皇帝昏庸无道,斩杀良将,夺人妻,天理不容,该死!居然还有你们这帮蠢才护着!”
我看着眼前的人皮开肉绽,却是一点都不解气。
“好笑,你这样愚钝的书生,只把愚忠挂在心上,何曾想过,他杨谦就是无辜的?爱?你们口口声声说爱?爱就那么简单?你萧清辞是这天下最没资格说爱他的人!”
这人当真好笑,可气!
“哈哈哈哈,是啊,我萧清辞是这天下最没资格说爱他的人,明明他就是无辜的,他为了一句誓言,14岁便征战沙场,只为帮那人守家国山河,这天下谁都可以背叛,就他杨谦不会背叛。”
那人,此时突然已是半疯癫状态,我停下鞭子,有些怔住了。
“呵呵,皇上啊,你可知当年江南诗会,就为你一句‘无双公子’,他便立誓此生效忠,你可对得起他,他在战场为你九死一生,你却做下夺人妻之举,可恨!”
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你明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为何不帮他?”
“我如何帮他?那人妖他死我如何帮他?”那人小的疯狂,眼里全是恨,“都是那狐狸精容苏羽,不知用了什么妖术,竟然迷得那人神魂颠倒,让他不惜斩掉自己的臂膀,糊涂啊!”
不可能,我娘那么爱我父亲,怎么可能去爱上一个后宫三千的皇帝?她除非疯了。
抬手解掉那人身上的绳子,低头,冷眼看着他一身的颓废哀戚,“告诉我,那昏庸的皇帝什么时候开始迷上我娘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明明,他两的婚事,不是你促成的吗?为何,要这样对他?你如若喜欢她,当初为何又要赐婚?啊?你说啊!”
“所以,你该死!你居然杀了他,我在殿外苦苦跪了三天,你居然杀了他!你居然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