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佑见他没拒绝,仰起小脸儿对着慕枫笑眯眯也不说话。慕枫看着他干净漂亮的脸蛋也放软了口气:“好了,自己按着吧,我给你擦点药。”
祈佑乖乖按住胶带,慕枫抱了他一把让他趴在床上,自己打开床旁边的柜子抽屉找伤药,翻了半天没找见,慕枫咬牙切齿:“这个狐狸!”祈佑见慕枫发火,小身子往旁边蹭了蹭,没想到正巧让慕枫看见,慕枫一眯眼:“动什么?不疼了?”虽然口气不很恶劣,祈佑还是心惊地扁扁嘴。
慕枫没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趴好了,给你上药。”
祈佑霎时脸红,期期艾艾道:“不,不用了……吧……”
慕枫朝天翻白眼:“别扭扭捏捏的,还是不是男人啊?”
祈佑哑然,慕枫这二十出头的年纪,估计也算不上“很男人”。慕枫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貌似不很合适,诡辩到:“长大了不也是男人?快点脱裤子,又不是没看过。”
祈佑不说话了,红着脸自己跪起来把裤子脱到膝弯又趴下,慕枫凑过去看了看,就见从后腰到大腿全都是青青紫紫的板痕,估计也没好好揉一下,淤血都还在。啧啧两下:“很疼吧?”
祈佑连耳朵都红了,小脸埋进枕头闷声回答:“哥哥是为我好……”
慕枫笑着摇摇头没说话,指尖挑出一点药膏:“药性有点烈,你忍着别动。这点儿伤两天就好。”
祈佑点点头,两手抓住枕头没说话,慕枫把药先涂在淤紫最严重的地方,祈佑就感觉皮肉像是被油烫过,刺啦啦地疼起来,慕枫又用了力气和药揉,祈佑眼泪哗啦就下来了。一处还没有揉好祈佑就抽噎着开始求饶:“慕枫哥,呜,哥哥,好疼啊……啊——小佑,不要了呜呜……”
慕枫不理他,手下也没有减力气,自顾自给他揉,祈佑见求饶不管用,还不敢挣扎,也不敢可劲儿哭,只好忍着声音掉眼泪,像是哭出来就不疼了似的。
慕枫听他有意压着哭声,微微皱眉,手下用力,痛得祈佑又是“啊——”的一嗓子,这下祈佑也顾不了多少了,放开了声音哭。
慕枫放下心,又恢复原力道给他揉。大片青紫揉起来也颇费力气,按着祈佑的手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唯恐伤了他的骨头,还好祈佑挺乖的,只是哭也没有很挣扎。
好不容易揉完了,一大一小都出来一身汗。
慕枫嫌恶地看身上,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去洗个澡,却听见祈佑略略哭哑的嗓子说:“慕枫哥哥,你的伤口裂开了,疼不疼?”
侧头看,果然胳膊上包的纱布透出一大片红色,暗骂一声,伸手呼噜祈佑脑袋:“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走出房门,突然又骂了一句,“艹,这怎么洗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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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彻第二天中午才回到慕枫家,带着大大的黑眼圈和血红的眼睛。慕枫观察了他一下,鼓掌道:“欢迎国宝兔子加入……”苏彻沉默,突然一个手肘砸上对方腹部。慕枫见状连忙侧身,却还是堪堪让他击中腰侧,疼得后退无数步趴在墙上哼哼。
苏彻眼光冷冷语气平平:“再说一遍?”
慕枫赶紧投降:“没,没,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苏彻哼了一声,问他:“小佑上课去了么?”
慕枫点头:“我让司机送他去了。”
苏彻沉默了一下,又问:“他的伤……”
慕枫咧嘴:“本大爷给他上过药了!你这狐狸。成心想把好伤药都给我挖走是吧?!”
苏彻哼哼一笑,甩手扔给他一样东西眼光向楼梯一瞥,就径直走向豪华大厅里唯一一个舒适的长沙发,倒头就要睡。慕枫蹭过去蹲在沙发边上,看着苏彻依旧光滑的下巴啧啧称奇:“你有时间打理仪表,怎么就没时间休息一下?”苏彻没搭理,很快呼吸就变得绵长起来。
慕枫安静下来看着苏彻,轻轻握住苏彻给他的优盘,而后叹了口气:“辛苦了,阿彻。”上楼叫守在楼梯口的管家给苏彻搭个毯子别让他着凉,又嘱咐一句去接祈佑回来,就进了书房。
慕枫把优盘插**进电脑的同时,苏彻的意识也徒然清醒。他听见有什么人在蹑手蹑脚地靠近,且,不怀好意。
苏彻假装睡得很熟,压在身前的胳膊却微微移动了一下,手指微微一缩一伸,将刀片夹在指间。耳畔有布料举起时带出的微风和一丝寒意,在这一瞬,苏彻猛然睁开双眼屏住呼吸,抬手一划将毯子撕开接着毫不迟疑的一脚踢出,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接着就是惨叫。
苏彻缓缓起身,凤目含冰,盯着地上抱着大腿惨嚎的人。慕枫也慢慢从楼上下来,一步一步迈得如同带起黑色雾气。
慕枫优雅一笑,转头对苏彻说:“谢谢配合。”苏彻微微挑起左边眉毛,也是优雅一笑:“不客气。”
地上的人抱着生生被踢断的腿咬牙问道:“你们,怎么会……”
慕枫微笑不减,一手插兜。“薛管家,你又怎么会?”说完,突然一脚踢上薛管家的下巴,接着一脚踩上他的另一条腿,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薛管家生生疼昏了过去。
慕枫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衣保镖推门进来拖着薛管家向外走。
苏彻走回沙发边,顺脚踢飞掉落在旁边地毯上的匕首,讥诮到:“现在我可以睡一觉了吧?”
慕枫略显无奈地摇摇头:“上楼去睡吧,要不是为了引他动手也不让你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