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怎么证明,如果出现灾祸,就是兽神降下的责罚,而不是有些人故意栽赃呢?”
“除了伟大的兽神,还有谁有能力引来灾祸?”冉千靠近阿松小声道:“而且只要罪人死了,灾难就会立刻消失,当然只能是因为那个罪人惹怒的兽神的原因了。”
冉千说完,却感觉到一道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他顿了顿,避开了注视着他的金洪。
巫医再次跺了跺木杖,心里有些不悦。
如果阿松真的是渎神者,怎么能就这样轻轻放过?兽神震怒降下的惩罚可不一定只是针对阿松一人,如果影响了整个部落,就算之后立即烧死了阿松,也不一定能挽回兽神的庇佑和爱护。
他愤怒之下声音更加嘶哑难听,“冉千是兽神的使者,传达了兽神的旨意。阿松亵渎神灵,应该焚于烈火,以示惩戒!”
一些兽人听了巫医的话蠢蠢欲动。
金耀赶忙阻止,“等等!”之后转向巫医小声道:“阿松都说了是受了兽神指引来帮助部族的,那么他才是兽神的使者!至于那个冉千,到了部族之后做了什么有益于部落的事?他身上带的东西,会写的文字,只能说明他是出自一个富足强大的部落,不一定就能证明他是兽神的使者啊。”
金耀觉得巫医简直是糊涂了,这冉千只会挑剔猎物不够鲜嫩,野果太过酸涩,然后就是整天折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一点都没有他们兽人真诚热情的性子,他看得出来冉千并没有多喜欢他那个傻儿子,享受着兽人们的追求,眼神却始终带着一股傲慢。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兽神的使者?偏偏巫医越来越固执,始终坚持冉千的身份不同寻常,这也就算了,但是为了他的一句话想要烧死阿松?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巫医其实心中也有怀疑,但是为了部落牺牲一个阿松在他看来是完全值得的。只是听族长提起阿松才是兽神的使者,他又犹豫了。
阿松帮助族人度过冬季,这可能只是运气好找到了土豆这种食物,但是救治领西的时候是他亲眼所见,还有阿疾的腿,当初也是他看过的,以他的水平根本治不好,而现在阿疾已经可以再进森林了。
难道族长说的对,阿松才是兽神的使者?普通的族人可以牺牲,而烧死兽神宠爱的神使,一定会引起神怒的。
金耀看巫医沉默下来,下面的兽人还在喧闹,有一些只听从于巫医的兽人看着阿松的目光充满了恶意。
在与神灵沟通的方面,就是族长也比不上巫医的地位,所以如果巫医执意要以亵渎神灵的罪名烧死阿松的话,他也只是以普通族人的身份予以反对,只希望巫医能够想明白,不要冤枉了阿松。
巫医沉思了半响,摇了摇木杖,几块绑在木杖顶端的骨头相互撞击发出闷响。
“现在,祈祷吧!”
金耀微微松了口气,祈祷的意思就是巫医也拿不定注意,需要族人们一起向兽神祈求帮助,之后由族人们选择是不是要处罚阿松。
阿疾也终于放下了一半的心。乌承活动了一下紧绷的肌肉,如果那个巫医真的想要伤害阿松,他就带着阿松和阿疾离开岩石部落,正好回到三力部落,他继承族长,如果阿松喜欢,可以担任三力部落的下一任巫医,再带领族人打到岩石部落,看他们还敢不敢说阿松是渎神者,说他是流浪兽人!
祈祷之后,台子上只剩下三个人,巫医站在中间,左边是阿松,右边是冉千。同意谁的观点就站在谁那边。
族长和阿疾乌承带头站到了阿松那一边,剩下的兽人也开始向着两边移动。只有金洪好像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呆愣在中间。
刚才他站在最前面,冉千对阿松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他看得出来冉千不喜欢阿松,雌性和半兽人之间经常会有一些小矛盾,他没有在意,阿爸不喜欢冉千,之前还说过让他不要再跟着冉千,可是他感觉的到冉千现在对他已经越来越好了,总有一天冉千会喜欢上他。
可是,为什么冉千会想要烧死阿松?
冉千被他救下的时候说过他并不是兽神的使者,只是从很远的部落而来的普通雌性,为什么现在却要做这些会触怒兽神的事情?金洪的脑子乱成一团,他该怎么办?如果说出冉千的身份,巫医一定不会放过冉千的。
兽人们已经自觉的分成了两队,大部分的兽人都站在了阿松这边,冉千那里只有几个一心追随巫医的兽人,只剩下金洪依旧呆呆的站在中间。
半响,他低下头,走到了冉千那边。
金耀叹口气,摇摇头,等巫医宣布阿松无罪之后就大步离开了,金洪看着阿爸的背影,突然目光对上阿松,像被烫到一样赶忙转开,也急匆匆的走了。
他不仅没有把冉千冒充神使的事说出来,还违背了兽人的本性陷害族人,他再也得不到兽神的庇佑,死后他的灵魂也将无法回归安宁,金洪痛苦的捂住脸悲鸣。
冉千没注意到金洪的离开。他甚至根本没想过金洪有可能把他的来历说出来。他本来也没想过今天就能顺利的弄死阿松,直到现在,他的计划进展一切顺利,这样下去等到最后,不止阿松会被活活烧死,他神使的名头也再不会有人怀疑,到时候让金耀下台,金洪接替族长的位置,这个部族就都在他的掌控下了。
冉千满意的离开,对族人们疑惑厌恶的目光视而不见。这些愚昧的兽人,等到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