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菜倒进油锅里,边挥舞铲刀边跟邱笑唠嗑,“当年考语文啊,就是个大杯具,古文的选择题全部错光,还有翻译也是全错,不过我古文惨败,我古诗题做得很好,因为那首诗我在一个游戏里玩到了,然後我好奇就查了一下,结果居然被我高考考中了。至於作文的话,我那年写议论文还是很挺占优势的。最後考出来,那成绩居然也能看。”
邱笑得意地看著我,“我高考语文考了全市第一哎。哈哈,你快点崇拜我。”
我把锅盖往锅子上一概,放下铲刀,抱拳作揖,“小生佩服佩服。”
邱笑笑喷,“庄励,你真没文化,作揖事男子是左手在上啦。”
“反串一下不行啊,”我狡辩道,然後又一揖,紧了紧嗓子,“小女子佩服佩服。”
邱笑笑得前仰後附,差点跌倒在地。
门铃响的时候,我正把笑癫了的邱笑从地上扯起来,“快快,装盘子。”
“知道了,门铃响了,快去开门。”
我走到门口,心里说不准是谁,但是肯定的那一定不是我想见的。
果然,我爸妈两个人,把老房子不大的门都给堵住了。
邱笑探出头来,看到我父母,有点尴尬,看了我一眼,又缩回了厨房。
我连一眼都没看他们,就一声不吭地地进了厨房。
邱笑瞥了我一眼,估计是我脸色难看,吓到她了,有些怯懦地开口:“要不,我先回去?”
“你回去干什麽?该走的不走,该留的也不留了?”我没好气地拿筷子戳著红烧鱼。
邱笑拿过我无良摧残鱼的筷子,“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我相信你的父母肯定有话要和你说清楚,我在必然不方便。这段饭先欠著,下次我再跟你要。”
我看了邱笑一眼,不大的眼睛,真挚而又温和,一瞬间,我便妥协了。
“好,我送你下去。”
老房子在三楼,楼梯很狭窄,两个人并排走便堵了,要是对面走来个人,绝对走不过去。
一路无话,到了门口,邱家的司机已经打开车门,邱笑和我挥了挥手,然後进了车子。
我目送著车子离开,才缓缓地转身上了楼梯。
深秋的季节,总是有些萧条,我坐在客厅老旧的仿红木沙发上,看著窗外有些年头的银杏光秃秃地在寒风中,多少有了些惆怅,尤其是对著两个直到现在都不曾开口的大人。
“庄野,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庄励单独谈谈。”
我看到这几天像是苍老了十岁的父亲起身朝著外面走出去了。
我妈一改往日严谨的盘发,披下了长发,居然看上去多了几丝温柔。
当然,这只是假象,她一开口,便暴露了她专制的本质,“阿励,跟我回公司去,这公司本来就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