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教授。”我没打算故作谦虚,“第一,个人认为黑魔法并不需要特别强调‘邪恶’这种判定,事实上我以为所谓的白魔法同样可以很邪恶;第二,是否存在只能使用白魔法或黑魔法的情况。”
他看着我缓缓道:“我先回答第二个问题。这涉及到魔力或魔法起源的问题,相信二年级的你至少明白这是个很有争议的话题。我建议你询问你魔咒课以及魔法史的教授。他们会给你更专业更全面的解释。”
我欠欠身表示感谢。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至于第一个问题,解释。”
我摸着下巴:“从常见的黑魔法咒语来看,较大的杀伤力或较广的杀伤面积是共性,但是很多白魔法也能做到。比如火焰熊熊——”我感慨的耸肩,“魔力输出过大的话,同样会烧死人,但这个咒语被归入白魔法中。再如献祭也是判定黑魔法的标准之一,小到一滴血大到很多生命的成分里含有大量刺尾猪骨粉却没人认为这是黑魔法。”
别尔夫什卡扫了一眼其他人才望着我:“你提到了魔力输出过大。”
我点头:“是的,所以我赞同那个‘情绪决定说’。但若从这个意义上看,就没有所谓黑魔法或白魔法之分,都是魔法,都一样邪恶。”
教室里响起了窃窃私语声,别尔夫什卡眼角弯了一下,我甚至怀疑他快速的笑了一下:“是的,在十世纪前还没有黑魔法或者白魔法的分类,它们都叫魔法。那时教廷的统一称呼是,魔鬼的邪术。”
我上上辈子看过这麽一种说法,白魔法是好的,黑魔法是坏的。也有另一种说法,魔法就像刀或枪,好人用就是白魔法,坏人用就是黑魔法。
但今天,一个德姆斯特朗的教授告诉我无论甚麽人用,刀枪就是刀枪,都是凶器。
无论为了正义或是邪恶的目的,杀人了就是杀人了。
我倒有点儿喜欢这个教授了,至少他很直接,也很坦白。
“我想你也同样注意到很多黑魔法用于反击黑魔法比白魔法更有效。”他看着我缓缓道,“有些黑魔法在治疗疾病驱邪等方面更甚一筹。”
我必须点头。见过和用过那麽多的魔法阵与炼金术,严格来算它们都属黑魔法范畴,因为都符合“献祭”的定义和表现。差别只在于祭品是否那麽惊悚而已。
“当然有很多人持不同观点,对此我不赞成给定一个说法。你是个巫师,每天都在使用魔法,你自己会判断。”
我再欠欠身表示明白。
别尔夫什卡教授让我坐下:“今天将继续学习黑魔法的演变。”
我抄了整整两个多小时的笔记。
虽然手腕酸痛,但挺有意思。这堂课举例时提到外高加索地区一些著名家族的情况,比如捷克的哈夫利切克家,在瘟疫类咒语上有很响亮的名声。他们有好几种拿手的瘟疫咒,应对这类咒语也有独到的见解。当然具体得是这个家族的成员才有可能知晓,但至少以后遇到这类问题,能知道去哪儿求助。
被黑魔法攻击最可怕的就是完全不明白发生了甚麽。那结果只有一个,洗洗睡吧早点儿去见梅林。
上辈子是拉文克劳,对于这种纯理论的课我接受起来难度不大。反观教室里的其他同学,还能坚持下来的真心不多。毕竟低年级大多活泼好动热情开朗又大方,这麽老实的坐几个小时听教条般的知识,啧啧。
刚走出教室,就被等在外面的谢尔盖揽住肩膀:“怎麽样拉阳,第一堂黑魔法课是不是激动人心热血沸腾?!”
克鲁姆有点儿担心的看着我:“你脸色不太好。”
“昨天闹太晚没睡够而已。”推推谢尔盖的手往餐厅走,“课很棒。”
莫洛斯走在我右边眨眼:“你居然说很棒?!”
“是很棒啊。”我摸着下巴,“至少都是我以前没注意过的常识。”
“你居然管这个叫常识?!”
我揉揉耳朵:“好了,我还挺年轻的听得见,不用这麽大声一起吼。”
走在我左边的伊万耸肩:“他们几乎都是不能忍受几小时的抄笔记拼命的尽快考进中级班混日子,看来你大概很快就能来高级班找我们了。”
“你在高级班?”
伊万一脸复杂的看我:“为甚麽你认为我不在?”
我看看克鲁姆又看看谢尔盖,谢尔盖扑到他背上哈哈大笑:“昨晚我叫他了,他扭捏着呢——”说着一板脸用两根食指撑着眉尾,“拉阳又没叫我去,干嘛惹他心烦?”
克鲁姆特别开朗的笑着推他:“拉阳才不是那种人。”
诶呦大兄弟可别,朕就是这麽小心眼儿的糙汉子。
伊里奇正看我的笔记:“我怎麽不记得别尔夫什卡教授讲过这个?”
我看着餐厅的大门近在眼前:“黑字是教授说的,蓝字是同学讨论我觉得有价值的,其余是我自己的想法。”
伊万斜着眼睛正想偷看,谢尔盖已经把笔记抢到手:“下周上课前还你啊。”
我叹口气:“各位,我只是个二年级初级班。”
克鲁姆又里把我的笔记抢回来看:“唔,现在转回去上初级班不知道还行不行。”
“你连着两个月不去考试就行。”莫洛斯歪着头看他,“我宁可在中级班等拉阳,这样应该更快。”
我见克鲁姆居然还认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到底甚麽毛病啊,好好的念你的高级班吧混蛋!”
伊里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