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羲,这个真的很好吃。”凤舞切了一小块血乌贼,放到嘴里咀嚼,很快嘴里就充满了甜甜冰凉的花汁,尚羲提醒道:“副作用是总是想解手,而且记得把盒子关上,那盒子里有寒冰内衬,可以保持这些冰糖不溶化,要是遇热的话可就不得了了。
“知道知道。“凤舞忍不住又吃了一些,眼看上层那些规格合格的血乌贼都要被他吃光了。
“不许再吃了!留一点日后用!过来我们排演!”尚羲招呼他躺到床上,两人进行了一次所谓装死排练。
这时花无月也被叫进来,观看第一场彩排,并在一边负责提意见————尚羲和花无月两个人共同给凤舞化妆——就是化了行将就末临死装,要多憔悴有多憔悴,尚羲画完之后,看看凤舞,总是觉得有点违和感,花无月一语中的:“他的脸那么丰润,一看就是个过得不错的,怎么可能像愁苦将死的呢?把他的头发拉下来一点,把脸盖住一点,别让人看出他吃得好就好了。”
“哼。”尚羲心里却暗暗生出一股古怪的骄傲来——这股骄傲大抵是这种心情——别人家的小受小攻一个个天天虐心虐身面黄肌瘦的,他把自家的肥鸟养得白白胖胖,和那些排骨精站在一起,就感觉自己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
“好了,凤舞,开始说词吧!”花无月给他上好妆,就让他躺在床上,开始说事先编好的台词,而尚羲则在床边握住他的手,装作深情的情人配合他,他们要的效果是把聂胜风感动哭了,就可以前去执行任务了。
聂胜风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他们的对面,当做观摩的观众,于是两个人就开始演了起来:
“阿璃!阿璃!你不能离开我!你不可以这么狠心。”尚羲拿出写好对白的纸念道。
为什么他可以拿着纸念?!凤舞感到一丝不满,但是还是乖乖地道:“凌云…… ……我……我没事……只是……偶染风寒,你不用挂心我……我……我……咳咳咳…………只是……只是……”
“停!凤舞你忘词了!”花无月指正道。
“凌云…… ……你……一定不要为我伤心……你……一定要忘了我……你只要记住……”
“停!凤舞!感情不充沛!”
“凌云……照顾好你自己…… ……我在天上等你……五十年……你一定不可以早来……该死的!!尚羲你笑什么笑?!!”
“停!停!停!”
…… …… …… …… ……
一旁看着的聂胜风抹抹头上的冷汗,道:“我看,这样已经很好了,只要能瞒过皇帝的耳目就行了。你看凤公子都满头是汗了。”
说起来,正常人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的吧,聂胜风开始怀疑花无月到底找得这两个人是什么来路了,总感觉他们怪怪的。
那小子在鄙视我们!凤舞和尚羲怨念地瞪着聂胜风————哼,要不是为了试验血乌贼,谁会参与这种唧唧歪歪的凡人琐事!
于是气氛僵硬了。
花无月打了个冷战,道:“那我们就趁着晚上出发吧。将军府离这里不远。凤舞的妆好不容易画好的,不要弄花了,我们等下抬他去。”
“这样好。”凤舞盖上被子,开始呼呼了。
于是到了晚上,聂胜风悄悄叫来了他的随从,叫他们把床板起下来,抬着凤舞下楼,并谎称凤舞是重病之人。来到门口的时候,那个清晨被泼了一身血的男人还在骂街,据说是吃完饭之后感到内心憋屈,于是又来骂街了,真是执着的凡人。
凤舞觉得丢脸,索性拿出手帕,将自己的脸盖上,就这样被人抬了出去,结果看到的人都不觉得板子上抬得是病人,而是认为这家客栈里死人了,于是议论纷纷,气得店老板七窍生烟。
另一方面,跟踪聂胜风的密探回到大内,禀告皇帝说:聂胜风秘密从客栈抬回了一个人,疑似是中毒之后失踪多日的柳璃。
威严的年轻皇帝一听,勃然大怒,将手中的杯子摔得粉碎:“好啊!聂凌云你个狗东西,竟然想把璃儿带出京城!哼,你真的以为这个京城是那么好出么!影卫!去好好给我盯着,那聂凌云一定是无法出城,所以才派他弟弟将璃儿又送了回来!你再去探!————来人,给朕准备!朕要出宫!亲自走一趟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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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尚羲换下了锦衣,换上了仆人的衣服,原来他要假扮凤舞的随身仆人跟随在一边,而花无月则恭敬地将他交给自己的衣物收拾了起来,除此之外,尚羲还交给了凤舞一个檀木的盒子,这盒子上雕了金花,很是华丽,尚羲叮嘱他一定要看好,不要掀开,因为里面装的是冷冻的血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