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咬紧牙关,提醒自己要记仇。
此时此刻,谁能来救我?我想自己动手去寻求解脱,两只手臂却被交叠着弯曲捆绑着,根本伸不直,够不着。
身体如同百蚁钻心般麻痒难耐,痛苦异常。又像是百爪挠心,一颗心变得破碎不堪,焦躁异常。然而yù_wàng却像喷发的火山,人的意志无法遏制。
谁说男人不能哭的?要是能死,我还想死呢。
这种时候,谁还顾得到尊严啊。身体的yù_wàng才是动物的本性呢。尊严这个东西,跟这种药物没有交集。
但是哭也没有用,再痛苦也要承受。我咬紧嘴唇,直到腥热的液体从唇间渗入口中。
刚才宁王问我,如果此刻身边不是他,而是别人,我是不是也会出言相求。
现在,当我独自一人经受着这如燃烧爆裂般的摧残折磨,我清楚无比地知道了答案。
我会那么做。
只要有人能让我释放,让我解脱,我会毫不犹豫拜托他出手。把他当成是救命的解药。
可是现在,只能靠我自己。
我不能呼救。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我现在这副受□的可耻样子。
捆绑住手臂的绳子一点也不滑溜,复杂的绳结用牙齿怎么咬都要不开。
视线所及的地方,看不到可以当成工具的东西。唯有床头的矮柜上,摆着一盏纱灯。
悬挂着的腿使不上力,只得靠贴在床上的腰椎慢慢移动,一点一点地转向床沿。两只手不能同时伸向一个方向,只能抬高双臂,用一只手的手指设法打开纱灯的灯罩。
只要去掉灯罩,就可以用火焰将手臂上的绳子烧断。绳子是绸缎编编织城的,丝质的东西遇到火,很快就会变成焚灰,只要特别小心,应该可以避免烧伤我自己。
试了几次,打不开灯盏,也不知如何打开。
我想将灯座拖过来一点,不小心一个用力过猛,纱灯歪倒了,滚落到矮柜的后面,我看不见的位置。几乎同时,我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很快,矮柜后一抖一抖的蹿起了火苗,不一会,火苗爬上了矮柜后面的一组屏风。
扑扑的火焰的声音,和我粗重的喘息声混合在一起,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这么生动的火焰,不由得呆住了。也许,是吓呆了吧。
那跃动的不断攀高的火焰,如同美杜莎的闪光的眼眸,令我动弹不得。我呆愣着,移不开目光,想不到要呼救。
整个房间里,变得越来越亮,也越来越热。屏风被烧毁,火舌舔向其它家具。
床边也热了起来,一道细长的火光,从矮柜后面吐着火舌,爬上覆住床框的幛幔。
我仰面朝天,看着那诡异的火舌越爬越高,无比贪婪的一路吞噬着一切。
我一直以为我很怕死。但是此刻,我并不觉得害怕。
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掉。如果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忍受这么多的屈辱?又何必忍受这比焚身更痛苦的欲火煎熬?
“夫人——”随着喊声,一条人影奔了进来。听声音是言耒。
他一眼就看到我。因为我也在看他。
“夫——”喊道一半,他就嘎然停住。
我知道,他看到了。。。。。。
看到了我这副可耻的样子。
愣了不到一秒,他便快速跑到我身边,用一把匕首割断捆住脚踝的绳子,伸手将我抱了起来,跑出卧室。
被他搂抱在怀里,感受到人体的热力和活力,我的身体一阵一阵的颤抖起来,无处宣泄的热火几乎要将我焚化。
“帮帮我。”我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向他求救。
我只想寻求解脱,丝毫没有在逃命的紧张感。“帮帮我。”我又一次哀求他。
跑到不曾着火的起居间,他将我放在榻上,飞快的脱下自己身上的长衫,套在我身上。然后再度抱起我。
他的脸像是被火焰映照的通红,但是这间屋子里并没有火焰。
我紧贴着他,再次说道:“帮帮我,我要死了。”
细小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密密地沁了出来,他的喘息陡然变得火焰般滚热,灼得我越加神志混乱。
我正要开口再要求他,他已一低头,双唇便被覆住。
一阵颤栗之中,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
他的手毫不犹豫地伸向我,快速而老练的帮着我。
我的脸抵着他的肩窝,难以自禁。
院子外头远远传来嘈杂的人声,里面屋子传来噼啪的燃烧的声音。但这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我的全部身心,都悬挂在这个人身上,在这个人的手上,再没有别的东西能引起我的关注。
他一秒也不停歇地吻着我,灵活而热烈。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人们大概已经来到了院子里。
言耒猛力搂紧。蓦地,一阵剧烈悸动之际,无声无息的,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