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他始料未及。
“你先出去吧,我尽力而为便是。”
袁玖有些犹豫,曹老汉又道:“他已经这样了,周围都是你的人,肯定跑不了。下面的事,我劝你最好别看,还有,你也该去休息一下了。”
“那……就拜托您了。”
袁玖向曹老汉一拱手,转身出去。天色渐渐暗下来,好似无数阴霾压在胸口,沉得难受。
他将手搭上小腹,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那里确实隐隐作痛。可相比齐江天,却是小巫见大巫。
深吸一口气,又将胸中那口浊气缓缓吐出,拍拍身上的灰尘,摇起扇子,往水寒衣房里去。
进屋时孟散正在帮他缠绷带,看来伤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他怎么样?”袁玖坐在床边,问道。
“好在为伤及要害,已经止了血,用了我教最好的伤药,但是伤口极深,恐怕得养好一阵子。”
“也好在齐江天不使毒,这已是万幸了。”
水寒衣本来头冲床里面趴着,看袁玖进来,便想把头扭过来。这个动作用力的部位正好是肩,是以他不过轻轻动了一下,就疼得满头冒汗。
袁玖立刻抬头固定住他的肩,借力给他,温柔地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会痛昏过去。”
水寒衣艰难地将头转过来,挤出个惨淡的笑容,“我也没想到我还能醒着。”
孟散一看不好,这俩人又开始发酸,便道:“教主,你们聊,属下先行告退。”
不等回应就急急跑掉,袁玖不动声色,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我今日才知道,你竟然是一教之主。”
袁玖被水寒衣的话拉了回来,看他嘴唇干裂,便倒了杯水,边给他喂边说:“而且,是所谓的邪教教主,你怕吗?”
水寒衣微笑着摇头,“与你相比,还是这袖箭更可怕。”
袁玖也笑起来,水寒衣却像想起了什么大事,敛住笑容,“你是教主,那孟公子是什么?”
“他是我的侍卫。”
水寒衣眼皮垂下,细细想了一阵,喃喃自语:“只是侍卫……”
“什么?”袁玖眼眉一挑,他听到了,却仍想问一问。
“……没有,没什么。”
声音渐渐低下,水寒衣闭起眼睛,看样子是累了。袁玖将手掌放在他脑后,一下下轻抚安慰,心里不禁赞道:这头发,真是好。
淡淡的药香在室内流走,此时两人的情态,只暧昧二字可说得。
出了外厅门,袁玖意外地发现孟散竟然还在。那家伙双手抱剑靠在门边,微偏着头,正闭目养神。脸上一贯冷硬的线条此时显得柔和,倒别有一番风情,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今日解决了困扰心头的大事,此时终于有些静谧和安心,看着眼前这个人,越发觉得美好
孟散突然睁开眼睛,看到袁玖,连忙站直身子,“教主。”
“累了怎么不回房?”袁玖伸手拢了拢他额边略显凌乱的头发,心道,这头发也不赖啊!
孟散受宠若惊地瞪大眼睛,这温柔的袁玖,让人一时无法适应。
“……属下在等教主出来。”
“等我?”袁玖眼眉一挑,“你就不怕我一晚上都不出来?”
……
刚有些感动的孟散立刻黑了脸。
袁玖哈哈笑起来,“好了,你等我何事?”
孟散无语地鼻孔出气,难道没事就不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