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莫稍将数学资料翻开,一页里面好几个题目前打了问号。
骆杨看了遍题目,花了十几秒理清思路想好怎么给他讲解,就开始讲。
只是唐莫稍的脸越来越苍白,骆杨去卫生间洗把脸回来看到重新演算题目的唐莫稍捂着肚子,脸上的汗直往下掉,一脸的痛苦。
他大惊失色,“怎么了?怎么了?肚子疼吗?”
唐莫稍咬着牙摇头。
骆杨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力道很轻,“现在还逞强?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唐莫稍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点。”
骆杨一看时间,现在都快十一点了,痛了这么久竟然一句话也不说,真是逞强。
骆杨扶他起来,“就是肚子疼?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唐莫稍摇头,脸色苍白如纸。
“早上吃了什么?”
唐莫稍摇了下头,突然张口呕吐,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骆杨慌了,这不是食物中毒就是阑尾炎。
将唐莫稍送到医院,是阑尾炎,签了字,唐莫稍被推进手术室。
他们走的匆忙,唐莫稍的手机落在家里,他没有唐莫稍家里的电话,打电话找老邵要唐莫稍父母的电话号码。
学校有登记学生家长的联系电话,家庭住址和电话都是一清二楚的。
但是老邵说找不到,里面不是家长联系电话,只有家庭固话。
打过去却没人接。
让老邵帮忙问与唐莫稍关系好点的同学,也都说不知道。
他只能回家拿唐莫稍的手机通知家长。
打的回去,不堵车的话不过二十几分钟,很快就一个来回,唐莫稍应该还没出来。
在出租车上打唐莫稍家的固定电话,打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拿到他手机之后解不开屏幕锁,只能等到唐莫稍醒自己给家里打电话。
唐莫稍打了麻醉,会晚一点醒,他回到家里煲了补身体的汤,用的大火,他怕时间来不及,要是唐莫稍醒来一个人都不在他身边就不好。
回到医院,唐莫稍已经醒了,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骆杨轻轻地喊他一声,不意外地看到他惨白的脸上挂着的惊讶而后改成浅浅笑容。
骆杨摸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只是脸色不大好,“有没有不舒服?”
唐莫稍摇了摇头。
“我炖了排骨汤,要不要喝一点?”骆杨将保温桶拿出来,他带了碗和勺子。
唐莫稍端着碗。
“你要不打个电话给你爸妈?邵老师那里没有他们的号码,你家里的也打不通。”
唐莫稍突然问:“老师,我给你买的衣服你为什么都不穿?”
骆杨哪里敢穿。
那衣服和领带好看是好看,真是够贵。
他不敢保证其他老师跟他一样是不识牌子货的,就像马俊,经常抱着时尚杂志来看。
他没有那个经济能力来支付这衣服和领带,到时候穿出去不免被几个八卦的老师问东问西。
他总不能说是学生送的吧?
就算是收了学生或者学生家长的贿赂,也不能穿出去给人传播“这个收礼得到的”这个消息啊,更何况,一般的老师也就蹭家长一顿饭,被逼着收几瓶好酒,几条好烟,也没人敢狮子大开口的,
他也没有交情到送这么贵东西的朋友,就算是苏幕柽,也不会给他买这些。
所以,他一直没有穿到学校去过,在家里也用不上。
“不合身吗?”
骆杨连忙摇头,他在家里试过,唐莫稍的眼光还是挺毒的,简直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没有丝毫长短之差。
“哪怎么没看到你穿过?”
“你赶快喝。”骆杨转移话题,将碗端过来,拿过勺子,唐莫稍的伤口应该很疼,他还要吊差不多一个星期的点滴。
唐莫稍愣了下,才张开嘴巴,嘴唇挨着勺子,但是不喝。
骆杨奇怪道:“你喝啊。”
唐莫稍退开一点,“烫。”
骆杨将信将疑地吹着,“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唐莫稍张嘴。
骆杨无奈地将勺子伸过去,让他喝下。
唐莫稍喝完盯着他,脸色依旧苍白,两只眼睛却很有神,像是带着笑,他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