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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自强刚买菜回来,一脚踢上门口的蹭鞋垫,满鞋脏兮兮的雪水被蹭下来不少,他半眯着眼狠狠吸了口咽,把烟头丢下楼道,这才完全把身子收进门,随着身子跟进一股寒气,沙发上的人缩缩肩膀,斜了他一眼,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笑一下。
“买的什么菜啊?”
赵自强没理他,径自踢掉鞋,踏上棉拖朝厨房里拐。
房子挺小,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除了厨房,其他地方看着就是单身男人住的狗窝。沙发上的人被无视也不恼,抿抿嘴,笑着走到厨房帮忙。
厨房里壁砖被擦得光洁如新,厨具、食物、调料也是仅仅有条的摆放着,都是家常的东西,看得出来,主人只是单纯的热爱厨房而已。
赵自强走两步,不舒服的扭扭脚,皱着眉把脚伸出来,弯下腰拽下了烂了个大洞把大拇指勒的很不舒服的袜子。
白色,很干净。
“扔到洗衣筐里,别和内裤扔一起。”
他脱下两只袜子,手向后一探,就被另一人接了下来。
总的来说,赵自强是个干净利索的人,当然没有女人那么偏执的仔细,也没有女人那么偏执的罗嗦。
他偏执的只有一样:他的情人,他身后的这个人,钱王。
钱王老实的拿着一双袜子丢到袜子专用洗衣筐里。然后返回赵自强身后。
他俩学生时代那会儿,赵自强每天都骂骂咧咧的炒菜做饭,难吃的很,但钱王只有这一样东西可吃,他只能将就。
钱王那时每天都跟在赵自强身后看着呛出人眼泪的热油里被放上各种材料,然后变成一盘菜,那时候他的手一般都在赵自强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某个部位放着——这也是赵自强骂骂咧咧的原因。
后来慢慢的就不会了,不知道是他先不把手放在赵自强的臀部开始,还是赵自强的菜越做越好吃不太爱啰啰嗦嗦追着他问东问西开始。
这是钱王时隔很久再一次站在赵自强的身后,他是主动而刻意这么做的。
因为他今天做了亏心事,不是因为亏心而讨好,而是因为他不确定赵自强知不知道他做的这件事,或许老王还没有告诉他。
赵自强做醋溜白菜,等待的间隙点上了一支烟,继续歪着脸叼在嘴里沉思状,时不时的翻炒一下锅子。
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钱王观察着,微微有些放心了。
家里没有油烟机,屋子里气腾腾的,钱王想了想,扭头出了厨房并顺手关上了门,太呛了真是。
赵自强在钱王出去后抽了抽嘴角,这种像是撒娇似的表情放在他个大男人身上很奇怪,而且他面前没有人。
米饭早就闷好了,一个菜足够,量够多,今年冬天的白菜很便宜。
赵自强两手端碗,中间夹着菜盘,担着两双筷子拐到客厅。这回是钱王做沉思状。
赵自强淡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