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眼,使劲揉眼;晃头,使劲晃头——谢天谢地!眼前的朱狄斯立马变成了自己的妻子波培娅。
“没,没什么……你不要介意……”安东尼口上这么回答着,心里却忐忑到了极致!再这样下去,连他自己都会对自己的人格产生怀疑!于是这一天,安东尼背着自己的妻子偷偷请来了占卜者,想要知晓自己对朱狄斯究竟有着怎样的情结。可是,占卜者希望安东尼能说详细一些时,羞耻感强烈的安东尼却迟迟不肯吱声,以至于占卜者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告诉他,若是有人使他心生困扰,应该在近日里避免与他相见。
就这样,素来勤政的安东尼推掉了大堆的事务,一连好几天专心致志陪老婆孩子。
可没想到,朱狄斯依旧在他生活中“无孔不入”——这不,只是刚刚带着波培娅出门,想为她的父母挑点节日的赠礼,俩人就又碰头了。
看见奥托那娘娘们们的男人杵在朱狄斯身边,安东尼心里说不出的别扭,真想低头绕过去,结果,自己那挽在手心儿里的妻子却认出了朱狄斯,天真地嚷嚷着让安东尼看看他。
这下可好,装不认识只会使情形更尴尬,于是安东尼和朱狄斯佯装友善地上前相互问候了一句。
“你,胳膊好了?”
难得这冰山会主动开一次口,于是朱狄斯耍坏地故意学着他平时的冷态度,冷冷答了声:“嗯。”
安东尼又斜眼看向奥托,礼节性地介绍道:“我的妻子,波培娅。”幸而奥托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美女娇羞的脸蛋上,而忽略了安东尼不眼神中加掩饰的鄙薄。
真是没想到,老天不仅让他碰见了朱狄斯,还偏让他看见朱狄斯和奥托你侬我侬地在一块儿,一向淡定地安东尼也忍不住在心里操了一遍又一遍。而此时的安东尼还不知道,更不巧的是,奥托这个凭借出身平步青云、事实上没什么真本事、让他万分瞧不起的软弱男人,在这一刻,被他的妻子之美貌彻底勾了魂儿去。
奥托并不是没有听说过波培娅这世间最美丽女子的芳名,也不是没有远远地见过她,只是,像现在这般近距离地、真真切切的、仔仔细细地看,却还是头一次!
朱狄斯是什么?他只是一个男人而已。任他再何等妖媚蛊惑、令人欲罢不能,也无法成为另一个男人的附属、使之获得一种从灵魂至ròu_tǐ上占有的快感,相反,还会让自己有种精神依赖的羞耻感。
就好像和朱狄斯勾搭上以后的奥托一样,每天轻轻松松等着朱狄斯风风火火地帮他打点好一切,虽然这种没有压力的生活甚爽,却也让他觉得自己甚是窝囊。
自然而然地,在与倾国倾城的波培娅邂逅的这个刹那,他想要拥有一个女人的愿望从没有如此强烈!
于是,就是这一次罩面,使得奥托心中深深地埋下了一颗情种。前一秒他还在为朱狄斯的完美而疯狂,可是下一秒,他的脑海中却全然被波培娅倾国倾城的容颜、曼妙的身姿、粉嫩的sū_xiōng给占满了。
说来也巧,此时的波培娅之于奥托,正恰似朱狄斯之于安东尼,成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心魔。于是,连日以来,奥托在朱狄斯的身边越加频繁地走神,安东尼也在波培娅的身边越加频繁地走神,而作为当事者的朱狄斯和波培娅,却全然被蒙在鼓里,直到那一天午后,当奥托在朱狄斯的身边沉沉睡去,面露微笑,梦呓出一声“波培娅,若你是我的女人该有多好”之后,朱狄斯脸色刷白,这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由得仰天苦笑三声,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不可信。
不,倒是只有自己的死敌安东尼的话应验了:奥托是一个靠不住的男人。
庭院中的暖风吹进了屋子,可是拂过朱狄斯的肌肤,却只让他全身瑟瑟发抖。他抱着双腿缩在床上,骤然发现,自从离开了奈奥比之后,自己的世界便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自己,而身边所围绕的,尽是敌人、仇人、陌路人。
也许这就是作为一个男人,独自屹立于世间的必经考验吧!
其实奥托的想法单纯得一塌糊涂——是男人,不都该拥有一个女人么?于是,面对这份男人间的禁忌之恋,两人所站的角度可谓大不相同。
看了一眼奥托熟睡的脸庞,朱狄斯觉得自己不该就这么为自己的处境感伤下去——世界原本就是冷漠的,人心原本就是冷漠的,人活着,便应该思考怎样利用一切来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而计较情感上的得失,简直是无聊到了极致!
去和一个女人吃醋?不,即便是揉烂他的全部自尊,他也做不出这种恶心事来。
好你个奥托,之前我一直为利用你而心存愧疚,现在你负我,倒让我的目标彻底坚决了!
于是朱狄斯决定行动起来了。踩上凉鞋,披上托加,理好头发,酝酿好了一番说辞,径自向王宫走去。
既然自己这具男人的身体无法牢牢锁住他,那索性用歉疚来使他成为自己俘虏吧!
奥托,你想要波培娅?好,我朱狄斯就把波培娅给你搞到手!
·2·
话说,自打发生了有违伦常的关系之后,尼禄对自己母亲阿格里皮娜的激情反而是越来越淡了,相反,阿格里皮娜却越来越拿自己当根葱——她开始在各种事上对尼禄指手画脚,干预他的一切事务,让尼禄万分头大;尤其是在发生了竖琴事件、眼见这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