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他重复往返的梦中,林笑堂总是站在岸的另一端,无论自己怎样呼喊他的名字,他都是那样细致的表情,像是笑着,冲自己不停的挥手。
林笑堂,那一晚,他又梦见他,他不停的呼唤他,凝望对方的表情,我们重新开始吧!
彼岸那人好似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眉眼弯成一道好看的弧线,慢慢点了点头。
再醒来,景御寒发现自己的泪,已将枕头浸透。
还要如何骗自己,已然相爱。
是从第一眼,景御寒就将展霄当成了林笑堂,他说不出他们哪里像,或者根本不像。可他就是觉得笑堂回来了,他也没有办法。可少年不知为何十分厌恶自己,所有好意都是拒绝,所有真心统统无视,许是听杜可说了自己的坏话吧,他无奈的思忖。沈译言的心结越来越深,无论如何都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林笑堂,多次劝慰不住,景御寒已经放弃这个想法,直到对方又一次的提起这个名字,他就好似被人踩到痛脚一般咆哮起来,别再说了行不行!
你真的很烦呐!!!!!!!!
他每说一次,自己就会更想那个人;他每说一次,自己就会更加愧疚;他每说一次,心里那道伤口就被越扯越深;林笑堂林笑堂林笑堂,全世界只有这个人可以治愈自己,也只有这个人,能够让自己难受得生不如死。
你经常会在不经意间爱上一个人,直到他离去,一切已然太迟。
该怎么做,才能够重新紧紧的拥抱他,把一切补全。
该怎么做,才能回到很久以前的日子,自己枕在他的腿上,任他静静的抚摸自己的脸,在每一个闲暇无事的午后,在每一个柔和舒缓的黄昏,只要张开眼,就能看见那人可爱的表情。
若是高山流水,若是天涯海角,自己犹可追寻。
可如若中间隔的是死亡,是杳杳的冥河,该如何跨越!怎能跨越!
景御寒哭泣着跪下身,那一刻起,他知道,他同沈译言之间,已经到了尽头。
关于欧阳的托梦。
景御寒已经记不太清前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同译言分手之后迷迷糊糊看见笑堂在自己身边,忽而又变成展霄,他分不清楚,或者不想分清,只是紧紧的将那人握在手里,不肯放开。朦朦胧胧间,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话。
醒醒!你个白痴!!!!
抬眼看见的就是欧阳。
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自己对面,笑着告诉自己,林笑堂就是展霄。
那一刻自己的脑袋里闪过很多画面,包括车祸,包括医院,包括展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甚至包括自己同译言之间的种种。
这就是林笑堂最后看到的景物,信与不信,都随你。
在景御寒的世界里,原本是没有怪力乱神的。他看着他,似是迷惑,然后缓缓的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觉得可惜啊!欧阳挠着头,无可奈何的表情,让你和他就在这结束,实在是让人不甘,况且你不是已经在后悔了么?
请你答应我,这次,一定要善待他。
男人说完,转过身融入黑暗,他幽幽的转醒,就看见展霄趴在床边安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