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验出来还好,若是,我岂不是火上浇油,更加伤害人家女生的自尊。
景御寒沉默了,他看着我,忽而抚摸起我的头发来,笑堂,你还是这样,你只想着她,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
若她就此缠上你,你该怎么办?
我不答,只是陷在沙发里,一个人过惯了,他忽然问起这让我拖家带口的问题,我一时也无从计量。
先别提这事好不好?我问,他也便靠过来,两个人坐得很近,却并不贴在一起。
笑堂,隔了一阵,他叫我,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你愿意同我说这件事,我很高兴。
至少证明在你心里,愿意留一个位置给我。
我闭上眼睛,呵呵的笑了。
在我成为展霄之后,林笑堂的世界已将我摒弃在外,无法返回。
而相对于展霄的身份,之前的二十几年对我来说,仍旧是一片空白。
就好像时间仍旧继续,唯独我被丢弃在轨道之外,不前不后,不尴不尬。
如今,在我的纪元,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的存在,唐少是一,景御寒是一,欧阳,是最后一个。看看这三个家伙,一个敌人,一个旧爱,还有一个,根本是让人无法信服的存在。
不由得感叹起自己的宿命坎坷。
景御寒再说些什么,已经不太往心里去。他看出我的倦意,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喂,笑堂,他穿好鞋,眼里星光熠熠,我下次,还能不能来找你?
我斜靠在墙上望他,那双眼睛真是出奇的好看,只消一句话,就可以让美丽归为虚无。我突然不想那样伤害他,于是点点头。
他几乎是要跳起来,高高兴兴的摆手道别,出门时不小心竟然还撞到了鼻梁。
却还是满面春风的哼着小调,三步一回头的走远。
当年紫陌对我说,我从不明白,为什么你就是对景御寒没有办法。
答案到了如今,我仍旧无解,对他这般宽厚到底所为那般。
当晚一夜清幽无梦。
原来是我多心,司徒嘉嘉自从那天找过我之后便没有再来打扰,仿佛只是要我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母子二人的存在即可。倒是我放心不下,几次买了东西去看她们。初晨相当乖巧,许是血脉相连,每回见我都要手舞足蹈亲亲热热的唤我叔叔。一直奇怪为什么他不叫我爸爸,既然司徒嘉嘉不提,我便更不好意思追究。日子倒也平和,唯一失算的地方,是景御寒的频频到访。
仔细想来这也是预料之中,我都同意他来看我,这样的机会他等了那么久怎么可能错过。只是这次学乖了不少,也不提复合的事,显然是怕好不容易搭起的平衡再次破坏。两个人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般亲近,偶尔去看个电影,题材也绝对与爱情沾不上边。但大多数时候他会到我家里吃饭,虽然是极简单的样式,他还是会吞得一干二净。有次故意多放了几勺盐,看他咳得鼻涕眼泪飞溅心下爽的不行,景御寒也长了记性,以后但凡吃菜必定要我先试吃一口,这才放心大胆的下咽。时间静好平和,似乎可以补足所有不全,某天下班司徒来了电话,说是单位要加班,要我去接初晨,我自是答应。要了地址马不停蹄的赶到幼儿园,就看见某小孩蹲在院里堆雪人的可爱样。
似乎是同班的小朋友都走光了,他自己摆弄着雪人圆滚滚的脑袋,看上去孤零零的很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