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轻~~人家好久沒有见你了哦,爸爸说你出差去了……我好想你!”小汀撒欢的蹭着方轻唯的脸。
“我也想小汀啊!你在家有沒有好好听话,嗯!”方轻唯宠溺的揉了揉小汀海藻一样乱糟糟的自來卷。
小汀的突如其來打破了僵局,面对如此天真可爱的孩子,所有的是是非非都只能暂时放到一边,将各自的心事怀揣在心底里,趁这一大一小两人聊开之际,杜华对杜晨宇递了个眼色让他站起來。
看见如此欢乐的小汀,林施芸有些被触动,再想想此趟回來,晨宇似乎也变了许多。
经过一夜无眠的思考,第二天,林施芸再次找到了杜晨宇。
“妈妈,你找我有事!”杜晨宇进了房间,看见林施芸正在将床上的衣物整齐叠放进箱子里,他疑惑道:“您这是干什么?”
林施芸放下手中的衣物,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和你爸打算搬出去住,房子已经找好了!”
“妈妈你还在生我的气!”杜晨宇三十來岁的人,仍然管自己的母亲叫妈妈而不是妈,听上去像是有恋母情结,实则他觉得那样称呼会让母亲更显青春,但岁月不饶人,他已经成年,却不希望自己的生活给母亲带來任何伤害。
“不,晨宇,妈妈沒有生气,更加不会有什么事阻挡我为自己的儿子骄傲,我知道,你和他是认真的,从他看你和小汀的眼神我也能感觉到,你们之间并非游戏,孩子的表现是不会有假的,小汀能那么喜欢他,相信会是个很好的人,你们之前是住在一起的吧!我看见你的房间有他的物品,我和你爸搬出去后就让他回來住吧!”妈妈走到儿子跟前,踮起脚尖,在儿子额头印下一吻:“妈妈祝福你们!”
杜晨宇不知道该用什么來表达自己的感情,他紧紧拥抱住母亲:“谢谢你,妈妈!”
当一意孤行的爱得到亲人的肯定时,那种暖流从心底里缓缓蔓延全身,原來别人的祝福是那么的重要……杜晨宇第一次觉得,他和方轻唯爱不再那么累了。
当天,杜华和林施芸就搬出了杜晨宇的公寓,他沒有多做挽留,想想也觉得,最近是挺委屈他家小轻的……杜晨宇在想,到哪里去找八抬大轿去把他弄回來。
……
杜晨宇冒着炎炎烈日來到医院,这是他最近必不可少的工作,季蓝在医生办公室里询问谈有关弟弟病情的事情,所以病房里就剩下了杜晨宇和季迟两个人。
杜晨宇咳嗽了两声:“咳咳,我嗓子有点哑,声音也难听,要不……我给你吹个口哨!”
他最近已经习惯这样的自言自语,得不到任何回应,却像独角戏一样把台词说的颇为生动,这几天杜晨宇的心情很好,所以整个人的情绪都带动了起來,病房里充斥着他一个人的欢声笑语。
一曲悠扬轻快的口哨在空间里飘散出快乐的音符,好像回到了纯真年少时,在夕阳如血的傍晚骑着单车从学校飞驰到家中,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如同少年被吹起的洁白衣袂,在逆风中飞行,飞过无忧无虑的青春,路经忧伤,看过离别,抑或,被丘比特之箭射入了爱河……
一曲简单的口哨被杜晨宇吹出了无数种心情,仿佛四季变换般有了画面感,间或跑掉时他悦耳的笑声,那样真实的传入昏迷者的耳中,灌输到了他的每一根神经,唤醒了休眠的知觉,从未有过的冲动,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
“哎呀对不起,又跑掉了,呵呵,好多年沒吹过,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多岁呢……你、”杜晨宇本來以为沒有对手戏的,岂料,目光掠过季迟的脸时,看见一双澄澈的茶色眼眸正盯着天花板……
杜晨宇咽了口唾沫,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看着季迟,生怕自己一眨眼他也把眼闭上了。
那双茶色的眸子慢慢转动,如同新生婴儿审视这个世界一般,然后将目光聚焦在了杜晨宇身上--季迟看着面前这个俊雅的男人,他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睛里透出骨子里的一股坚毅,直挺的鼻梁下是带着冷漠的薄唇,令人想接近,又不敢接近。
“你,睡醒了!”床边的男人开口问,声音奇异般的有安抚人心的效果,这正是在梦中出现了千百回的声音。
季迟安静看着杜晨宇,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把手伸向眼前的杜晨宇。
杜晨宇这才回过神:“不许动,你别动,我去叫医生--医生!”
他飞跑在医院走廊里,早已顾不得在医院要保持安静的公德心,大声呼喊着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