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残忍冷笑的声音响起,“知道我妈妈怎么死的吗?”
“……”贺子扬惨白的脸惊恐地看着他。
“你想替他赎罪?好啊,那就从这个开始吧。”
“……哥哥……你要……那么对我?”
“哈哈哈,”男人大声笑着,笑声里带着畅快的嘲弄,“贺子扬,我从来没把你当弟弟。”一字一顿,带着残忍的笑意,“一个工具,你说我舍不舍得?”
“你……”
“你们都过去,按住他,”男人笑着走近他,勾起他的下巴冷笑,“不是说……做什么都可以么?”
贺子扬惊愣地看着他,看了很久,眼里终于落下一滴泪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是啊。”
“从来……没爱过我吧。”
“呵,”嘲笑似的,男人勾勾嘴角,“是啊。”
“……”贺子扬愣愣看着周围的人,最后目光定定看向眼前残酷的恶魔,终于,他默默闭上眼睛,眼泪又流了一行,却被他快速擦掉了。
“他们……做完了,你放过我爸爸。”
男人慢慢收起笑,看着他的眼里带了一层陌生的光,“我什么时候说过,会放过他?”
贺子扬蓦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还是贺子漠吗?你还是我的哥哥吗!”
男人忽然笑了,撇开他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笑道,“你错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他看着他,眯着眼睛嘲弄地笑道,“你爱上的那个温柔体贴的贺子漠,事事为你考虑为你着想的贺子漠,根本不存在。”他冷冷笑着,终于转身背对他,“你爱的是我的面具,一个从来不存在的影子,这样的我,你还爱么?”
身后的贺子扬忽然死一般寂静,半晌终于咬牙说出一句话。
“你这个……畜生……”贺子扬颤抖的眼睛瞪着眼前人笔直的背影,“你这种人,早晚会下地狱……”
男人忽然笑了,却不再是冰冷的笑意,眼里反倒带着些难得的暖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人,“地狱?”他回头,看着贺子扬满是恨意的眸子,笑道,“可惜,会有人把我从那里救回来,而你呢?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抬手挥退了周围的人,他再没看贺子扬一眼,只冰冷地丢下一句话。
“我本来想了结你,不过既然阿瑾给你求情,我就勉强放你一条命,贺子扬,从今以后我和你恩断义绝,别再来烦我,滚吧。”
*****
云修睁眼时屋子里十分安静,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温暖又舒服,他慢慢坐起身,抬头看看时钟,竟快中午了。屋子里没有人,苏瑾也没来找自己,云修下意识要找手机,才想起来苏瑾和自己说过手机在车祸时候就已经丢了,因为在医院有专属的座机可以联系,两人都各自忙着事情,也就都忘了这茬。他起身走到厨房,意外看到桌上竟摆好了早餐,餐桌边还贴着便签纸,一行俊秀的字迹陈列在上面,那温雅的风格一看就是苏瑾的笔迹。
“贺总,好好休息一天,祝您用餐愉快。”
他早上来过了么?
云修看得心里复杂,抬手想扯掉那便签,终于还是作罢了。
苏瑾也许是觉得自己刚出院需要休息一下便没打扰自己,那男人温柔又体贴,简直是万众挑一的模范情人,这样的人,贺子漠怎么就忍心那么糟蹋。
云修在心里叹了一声,吃着精致的早餐,脑子里晃过昨晚的梦,不过云修清楚,那不是梦,是贺子漠的记忆又恢复了一些,他想起梦里贺子扬绝望的脸,心下又隐隐觉得难受起来。吃完最后一口,云修穿好衣服不经意翻到衣兜里还有贺子漠的名片,他看着那闪瞎狗眼的高端称谓“董事长”三个字,只觉得那上面沾满了污秽和鲜血,便皱着眉又丢回了衣兜里。
外面的天气很好,云修深吸了口气,心情还算不错。本以为今天要跟着苏瑾去公司认人,没想到竟可以单独出来悠闲一天,他心里的计划提前,心下顿时轻松了不少。
从自己“死亡”到现在,正正好好过了二十天时间,二十天,足够办一个葬礼,云修想着又觉得自己可笑,小笙他们穷成那个样子,哪还有闲钱办葬礼,能把自己的尸体火化了没丢到荒山野岭就算不错了。云修安慰自己要往好处想,便循着路线慢慢找到了记忆里的贫民区。
和那天最后看到时一样,逼仄的小路,沉闷的空气。云修在黑漆漆的走道里走到最里层的破门外,看着那熟悉的脏兮兮的门,有种恍若隔世的感叹,他微微吸了口气,终于抬手按下门铃。
很快,里面响起一个女人疲惫的回应声,“小笙,回来这么早啊。”
门开了,云修看着眼前苍老了许多的女人,终于扯出一个如往常一样温文的微笑来,“您好,请问……是云牧风的夫人吗 ?”
复活
温岚看着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一时有些愣神,这人显然非富即贵,衣装是一方面,主要是那份温雅从容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她狐疑地看了这男人一眼,疑惑道,“您是……”
那男人稍稍后退了一步,显然是看出了她的戒备,很好脾气地微微笑道,“您好,我叫贺子漠,是云先生生前的好友,哦,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看下。”
温岚闻言有些吃惊,犹豫着接过男人的名片,在看清名片上的公司职位名称后整个人就傻住了,“……贺、贺先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