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兴趣和我谈谈交易吗?”雷森歪过头看着言六煌,他在想言六煌展示,在自己与安磊之间,和谁交易比较有利。
很快,言六煌勾起嘴角,朝着雷森点点头。
见此,雷森单手从裤袋里掏出刚才取下的眼镜挂到了鼻梁上。然后,他像个绅士一样温文尔雅地打开车门,拖着安磊出了车子。
一抬头,雷森便看见了整个台北最繁华的大厦,七夜。伸手空出的那只手指着七夜,冷冷开口道:“对它有兴趣吗?”
言六煌愣了愣,走到雷森的身旁,并排着仰头看着闪着七色彩光的七夜。虽然不知道雷森在打什么主意,言六煌还是诚实地回答:“有。”
“我帮你毁了它。”雷森眼睛不眨地盯着七夜,眼里有像是仇恨之火的东西在燃烧着,但却因金色的眼镜遮掩着,不能让人看个清楚。
“那我要帮你什么?”言六煌从不相信这天下有白吃的午餐,他扭过头,恰巧从雷森眼镜的空缝中瞧见了那跳跃的仇恨之火。
瞬间,雷森眼镜一眨,恢复了冷冷的平静。仿佛刚才言六煌所见的炽热,只是眼花罢了。
“帮我毁了它。”雷森转过头,看着言六煌。
听到此,言六煌和安磊皆是一惊。
“安贵要是一死,它就是你的了。这世界上还有傻到毁掉自己的东西吗?”言六煌显然不信,他走到雷森的面前,正对着雷森。
“与其等到他死,不如,先下手为强。”雷森将安磊拖到身边,咬紧了牙齿。
越听越迷惑的言六煌想了半天也没明白,他只有皱着眉头再问:“你到底是要安贵死还是要毁了七夜?”
“我要他死,也要毁了七夜。不,我要毁了他的黑暗帝国。”雷森说这话时,就算隔着眼镜,言六煌也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雷森眼里深深的恨意。
那恨就像一只火鸟,它身上的羽毛正在燃着烈火。它扬起头,想要飞,想要烧毁一切。
“你……疯子!”曾经有无数人说个言六煌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但看着雷森隐忍着怒火却更加骇人的模样时,他想,这才是真正的疯子。
早就听说了安贵对这个长子是宠爱非常,就算雷森已经三十五岁了,但安贵依然任他任性无常。可是,怕是所有人都想不到,这如恶魔的安贵唯一宠爱的儿子却恨他如此之深。想不透这其中的缘由,言六煌终究还是有些怀疑。
“不用怀疑,你只要告诉我,这场交易你是yes 还是 no?”雷森看出了言六煌脸上的疑惑,他没有解释,反而逼着言六煌尽快做出决定。
而于一旁受着雷森挟持的安磊却是明白了二十年没有归国的雷森如何会在此时归来,在这个安贵被查出癌症末期的时候,回来了。二十年前那个夜晚虽然带给了安磊无尽的痛苦,但也让安磊明白了雷森是个有着恋母情节的男人。
果然,雷森将母亲的死除了归罪于自己和自己的母亲,还有另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他就是安贵!安磊只要一想到刚才雷森眼里的仇恨之火,他就知道,雷森是要将安贵拉入地狱。
毁掉一个人,如果只是简简单单杀了他,那么真的是给了这个人解脱的机会。只有让这个人从拥有一切到一无所有,到众叛亲离,到无能为力,才是最可怕的报仇!
“yes!”言六煌于低头之际瞥见了安磊眼中的了然,顿时开口答应了雷森的交易。
“那滚吧!”雷森推了推安磊,抛下一句,便打算离开。
霍地,言六煌拉住雷森的胳膊,皱着眉头,“你让我滚?”
“话说完了,不滚你还打算做什么?”雷森侧过头,眼皮一眨,一副不将言六煌放在眼里的模样。
“你——我,哈,哈,你们兄弟俩都是疯狗是不是?”气到不行的言六煌指了指雷森又指了指安磊,终究考虑到说话的人是雷森以后,只能放弃杀人的冲动。
不等言六煌话毕,雷森就转过头,推着安磊向着七夜走去了。
说完话的言六煌才回过神,定睛一瞧,看着雷森和安磊离开的背影,气得对着身旁的栏杆便是一脚。轰一声,栏杆应声而倒。
握了握拳头,言六煌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七夜之街。
“哥哥的恋母情节很重啊。”路上,尽管被雷森一直用手枪抵着,但却奇怪得并他不担心雷森会杀自己。
听出了安磊话里的嘲讽,雷森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继续朝着七夜走去。
“哥哥说过让我恨你,那你呢?你恨我吗?”突然,安磊停住了脚步,转到了雷森的面前,面对面的对视着。当然,如果忽略安磊腹前的手枪的话,还算一副兄弟相爱的画面。
看着抵在自己鼻尖处的那张脸,雷森将手中的枪提到安磊的胸口处。尽管隔着手枪,但雷森仿佛却能感觉到安磊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你恨我吗?你恨我吗?你真的恨我吗?”安磊越说越起劲,将自己狠狠地抵在雷森的身体上。直至零距离,安磊竟伸手霍地抱住了雷森。他凑在雷森的耳边,轻轻吐气:“哥哥,你真的恨我吗?”
“当你以为你能拉起一个人,却只拉起一只手的时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雷森的手依旧没有松开枪,另一只手随意地摆着身边两侧,任着安磊放肆。
“无可救药?”安磊虽然不明白雷森如此问的寓意在哪里,但他还是认真地回答雷森。
“不,这意味着他已经烂掉了。和一个烂掉的人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