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一个有些焦急的男声,“里面有人吗?麻烦开一下门,快点……”
我去打开门锁,门就猛地推了进来,我被弹得往后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非常抱歉!”那人语速很快,动作更是迅猛,直接推上了门,将门从里面反锁。我坐在地上,抬头就一看到一个非常漂亮的背影,一套浅灰色的休闲西装,将那人的身材勾勒的肩宽腰细腿长臀翘,脑后是一条乌黑发亮的马尾……我一直以为自己及肩的头发算作长发,和这人一比才知道,其实只能算个短发了。
那人锁好了门,放松地叹了一口气,慢慢转身,“你没事……”声音戛然而止,转过身的男人愣愣地看着我,惊诧的神情无法作伪地留在了脸上。
我也呆住了,忘记了起身。
如果我没有在h城的两家鸭店工作过的经历,我一定会问:“你也是做少爷的吧?”
那人的样子非常的好看——不,不是蒋文生那种气宇轩昂的俊美,也不是小夜那种单纯精致的漂亮,更不会是猫桥的那种少年式的可爱。我想不出有什么词,比妖孽更适合形容这个男人。五官精致的男性,我见过太多了,却没有一个有他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优雅、轻佻……风.骚。
浅灰色的西装里是一件亮紫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领口大大的敞开,露出了胸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太风.骚了!
这个人,我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敢确定,他一定是弯的!
“呵呵……小弟弟,摔痛了没?”男人走过来,伸出一只纤长白皙的手。笑容亲切的叫人莫名惊诧。
我没有握,自己爬了起来。“没事。”
刚点燃的烟已经掉了,我拍了拍裤子,往门口走。身体一紧,竟被那人一只胳膊环住。低哑的声音带着呼吸打在我的右耳上,“不能出去哦!不然我就露馅了……”
我挣扎,他抱得更紧。天打雷劈的!我一个少爷,被人吃豆腐也没什么!可是地点怎么可以是卫生间!前提怎么是他没交钱!
“放开!”
“不要叫哦。要是不乖,我可用强的喽!”
我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偏偏他还长得那么销.魂,我连用眼神谴责他的勇气都没有。
男人伸出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松开了我。脚步轻巧地靠在门边。接着就是凌乱的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
“谭流!你出来!我知道你躲在里面!”女孩娇蛮的声音。
男人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无奈地吼了句:“小姐,这是男洗手间!”
“你开门!”女孩突然狠狠地踹了门一脚,“让我进去!里面是不是有一个长头发的男人?”
男人继续像我使眼色。我不出声,食指和拇指搓了搓。
男人一怔,随即露出一个大而无声的笑容,潇洒地拿出钱包扔了过来。
我满意地蹲了下来,惟妙惟肖地喊:“开门也行!我刚才来的时候没注意卫生间纸用完了。小姐你先给我拿点卫生纸过来,我才能给你开门啊!”
“你说什么!”可怜的门又挨了一脚。
“我说你先拿点卫生纸过来,我把门开一个小缝,你给我塞进来。你一定得等我擦完了再进来啊!”
“神经病!”女孩低声咒骂了一句,高跟鞋踩地砖的声音便渐渐远去了。
我急忙低头翻钱包,里面五颜六色的卡插了一大堆,居然一毛钱现金都没有!
男人笑眯眯地走过来,在西裤里找了半天,掏出一枚一元硬币,“我就有这点儿钱!”
我那么自毁形象的演出,敢情就值一块钱?算了,有总比没有强,聊胜于无吧!我拽过硬币,就要往外走。
“小弟弟……”男人手臂一支,按住了门,“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冷眼瞧他。哪来这么一只乱发.情的!按这副模样,也不该欲.求.不满啊!
“我叫谭流。”男人笑道:“一潭湖水从不往下.流的谭流。”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手机号码和通信地址,我才好找机会报答你啊。”
“报答”这两个字在我耳边噌地一下点亮。我正犹豫的时候,猫桥却在门外喊了起来。
“林小花,你是不是掉下水道里了?用不用我拿皮搋子给你抽出来啊?”
“林小花……呵呵,真是可爱的名字。”男人的身体倾斜过来。我条件反射地往外推。
谭流狭促地低笑,“哥哥的胸.脯好摸吗?和小花弟弟的一样吗?”
我立马收手,那身体却又没脸没皮地倾斜过来。枉我混遍了h城的夜场,看遍了h城的少爷,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如此这般拿风骚当风情看的男人!
眼看着那具身体就这样压了过来,我猛地一弯腰,对着那紫色的布料狠狠地咬了下去!
谭流低低的一声闷哼,身体本能想要往后躲,可是一块皮肉还被我紧紧地咬在口中。谭流吸着冷气,“我放你走,快松口!”
我叼着他身上的肉,把反锁打开,拉住了门把手。突然松口,猛地冲了出去。
猫桥在走廊里等着,“你怎么了?”
我舔舔嘴唇,“没事。”
猫桥不疑有他,笑着说,“你刚才没看着,一个女孩左手玫瑰、右手水果刀地追着一个男人求婚,太壮观了!”
那女的眼瞎了吧!我哼了一声。
猫桥感慨:“医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