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富海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她!小姐深明大义,侠女本色,老夫深深佩服。老夫姑且不管你与小姐是什么关系,但是她能将随身佩剑赠送与你,那就足以说明顾兄弟是位重情重义之人,所以老夫才会敢将这如此重要之事托付于你。”
如此说来,那么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自从我坐在这个阁楼里之时,我就一直在奇怪,为何程富海会对我如此客气,又为何如此几次三番出手救我,现在看来,这一切原来是与赠我追影剑的那女子有关。
我不禁苦笑,道:“原来程庄主也是魔教中人。”
程富海突然脸色变了变,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竖耳倾听一番,小声道:“顾少侠此言差矣,老夫并非魔教中人,乃是闲云野鹤罢了。只不过数年前梦寒烟曾在西北大沼泽救我一命,所以老夫才会认得她。后来我为了报答她,便四处寻她,只可惜,老夫竟然至今都没有寻到她的下落,真是惭愧。于是老夫便如她身边的人一样,在心中尊称她一声小姐,望有朝一日能再见到她,以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所以让顾少侠误以为老夫是魔教中人。但是这件事情绝不可让正魔之人知晓,否则我幽云山庄必遭武林正派报复。顾少侠,请慎言!”
我怔了怔。
眼前的程富海倒真的如江湖上传言的那样,古怪异常,重情重义。寻不到人家便在心里称她一声小姐。他如此谨慎,恐怕是堤防山庄里的其他人,而且他似乎很担心自己与魔教之间的那缕恩怨被人知道,生怕正派之人来找幽云山庄的麻烦。
想必那阳才真人还未离去,阳才真人的手段我见识过,表面上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异动,但是一旦动起来却是最要命的。就像当初在月湖山上之时,若非赵川书道明,我恐怕一直都不会知道阳才真人早已知晓我私放魔教之人的事情;程福海也说道现如今值得信任的人已经不多,也就是说他的山庄里亦是有不可靠之人。阳才真人隐藏的太深,幽云山庄中亦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值得信任的人,程富海大概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谨慎,而找我这么个外人去送信吧。
正魔两道势如水火,我已知晓这其中的厉害,程富海肯定也知道。
就是不知道那梦寒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程富海对她如此深信不疑,甚至只因为追影剑也对我也如此信任。
我抱了抱拳,道:“顾天失礼了,前辈莫怪。”
程富海道:“哪里话,老夫已经说过,顾少侠能大驾光临,实在是老夫的荣幸,顾少侠再跟老夫讲些客套的话,老夫可就不高兴了。”
是荣幸么?我不禁再次苦笑,程富海分明是看在梦寒烟的情分上,才会如此荣幸的吧?
既然八宝玲珑珊瑚已经有了下落,我也没必要再呆在幽云山庄了,算算时间,三个时辰也差不多快到了,还是赶紧出去与林楠他们汇合才是。
我站了起来,朝程富海抱了抱拳,道:“既然真相已经大白,晚辈就不在此多留,请程前辈将信交于晚辈,顾天定当不负前辈嘱托。”
程富海道:“少侠在此稍等,老夫去去就回。小青!”
这时,那个丫鬟又一次从阁楼里缓缓走出来,抱拳道:“老爷。”
程富海道:“去拿一件干净的衣服与顾少侠换上。顾少侠,请稍后。”
说罢,程富海起身向阁楼后走去,小青则道:“公子,请随我到二楼。”
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确实有些破烂不堪,于是便欣然的点了点头。
等我换了一身新衣服下楼时,程富海正坐在桌子边等候,见我下楼,程富海递给我一封信,正色道:“顾少侠,这封信务必在一个月之内送到本空大师手上,切莫耽误了时间。”
我看了看手上的这封信,信封口已用火漆封上,上面什么也没有写。我抱拳道:“程前辈请放心,在下定在一个月之内送到。告辞!”
程富海看着我,点了点头道:“有少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小青,送顾少侠出庄。”
小青走到我身前,躬了躬身,道:“公子,请随我来。”
我随着小青没走几步,身后程富海又道:“路途遥远,少侠一路小心。”
我转过身看着程富海,他朝我点了点头,我再次抱了一拳,道:“前辈,告辞。”
我跟着那丫鬟走出园子,那丫鬟朝我笑了笑,道:“公子小心,下雨天庄里路滑。”
我点点头道:“多谢姑娘提醒。”
小青笑了笑,没有说话,提着灯笼往前走去,我则连忙跟上。
我们撑着雨伞原路返回,在经过诗琪所在的园子时,诗琪并未在园子中,阁楼里只留有一张断了根弦的古琴。
我看了看那古琴,对小青道:“小青姑娘,不知这古琴对诗琪有什么意义?”
小青笑道:“不瞒公子,诗琦小姐是为盲女,自幼父母双亡,这张古琴是小姐父母留给诗琪姑娘唯一的物件。”
我一顿,怪不得我与她交手的时候我会感觉如此奇怪,原来她是个瞎子。
也难怪她说这张琴对她意义非凡,我喃喃道:“诗琪姑娘当真是了不得……”
小青笑道:“那是自然,我幽云山庄里的人个个都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只因为走投无路,才投奔老爷的。”
我一怔,道:“走投无路?”
小青仰起头,道:“正是。我家老爷宅心仁厚,乐善好施,倍受武林中人的敬仰,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