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也是一惊,随即双眉紧锁起来。
“李大人赶到的时候,龙阳君刚好要跟曹子真一起走。李大人就拦了上去,本来是想说服龙阳君送回玉玺,哪知道曹子真却跑出来诬告李大人,后来又找来了京兆尹的人,把李大人抓了回去。属下不敢耽搁公事,一直等龙阳君和曹子真进了平原君府,才赶回宫中报信。皇上,要不要先把李大人救回来?”
刘曦越听越是糊涂。李白究竟为何被抓,难道他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吗?
“燕七,到底是怎么回事?细细对朕讲来!”
原来李白被抓完全是曹子真惹的事。
因为皇帝的命令下得急,而又李白是少数几个知道这件事和玉玺有关的人之一,所以他在见到龙阳君的时候难免有些急躁。他看龙阳君要走,不由自主地就拦在了从高台下来的楼梯口上。
这会儿诗社众人看过歌舞兴致正高,打算再找个温柔乡接着喝,所以是排着队下来的。龙阳君和曹子真走在一起,不便施展轻功,正走在人群的最前面。
“龙阳君?”
龙阳君抬眸一看,见是个英俊的少年,身后背一口剑匣,样貌气度十分不凡,心中登时升起几分好感,当下轻笑道:“你认得我?”
来到这个地方之后他只告诉过一个人自己的名字,但面前的少年的模样又不像是王鸩的手下,看来只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了。
“白兄好雅兴,竟在这里饮酒作乐,却不知令兄已经找了你多时了。”李白不好当面揭穿龙阳君的身份,只好找了个借口想把他单独引开。
“兄台认错人了吧?我虽有个兄弟不错,却是弟弟,而不是兄长。我那弟弟调皮得很,我正要把他丢在家里晾上一阵呢!”
李白微一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曹子真却突然开了口——
“李白,你拦在这里是何用意?这儿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李白有些着急,龙阳君话里的意思分明是不想跟他回去,龙阳君不回去不要紧,最起码玉玺总要夺回来。曹子真的问题他又不能视而不见,只好对曹子真拱了拱手:“不知曹公子有何见教?龙阳君,兄长也好,弟弟也好,家中的财物还望龙阳君能完璧归赵。”
曹子真早就单方面地跟李白结了怨,此时见李白明里是在问自己,其实还在和他新交的朋友说话,不由怒火中烧。他陪龙阳君喝了一晚上酒,尚且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偏偏李白一来就把这件事叫破,叫他怎能不恨?
曹子真转身问龙阳君,“此人是龙兄的朋友?”
龙阳君暗暗吐槽,龙阳是他的封号可不是他的姓氏。摇头道:“不曾识得。”
“既然如此,姓李的,好狗不挡道,还不速速闪开!”曹子见了李白恨不能上去砍两刀,自然不能让对方和他新结识的“好友”扯上关系。
“曹公子此言差矣,在下受龙阳君亲人所托,来劝他回去,并没有妨碍到曹公子,曹公子又何必要赶在下走。”李白打定主意不能让龙阳君轻易离开,因此脚下更是不愿让开半步。
“曹公子也是你叫的吗?我曹子真好歹也有爵位在身,像你这等白身,见了我怎么也得磕头请安。你想和龙兄说话也行,先跪下喊一声爵爷来听听!”曹子真言罢哈哈大笑起来,身后还有不少人为他帮腔。
李白脸色微变。世人都敬佩他的才气,如这等侮辱之言,他还从未听过。曹子真从前至少还输得起放得下,并没有让他觉得有多讨厌。没想到曹子真离开长安一趟,回来后竟学会仗势欺人了,可见教他的那位老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曹爵爷了,在下站在这里就好。”李白说完便负手而立。他站的地方是从高台上下来的唯一出路,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想要不经过他身边就离开显然是不可能的。
龙阳君见李白虽然站着,周身气机却锁在自己身上,不由笑道:“有意思,你以为站在这里能拦得住我?”
李白一摊手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拦不住在下也要拦一拦。”
龙阳君见猎心喜,他被皇帝召唤后,发觉已经有不少来自名人堂的“同乡”。他听曹子真叫这少年李白,联想到刚刚有人说起过的李白的事迹,便猜测李白也是他的“同乡”之一。他有心试试李白的武功,便抽出腰间的古剑,轻轻一挥朝李白的衣袖划去。
刹那间也不见李白如何动作,剑匣中已飞出一把宝剑,剑光莹莹如秋水一般。李白握住剑柄,依靠手腕的力量划了一个圈,刚好挡住龙阳君的古剑。
“好剑!”也不知龙阳君赞的是李白的剑还是他的剑术。
龙阳君的剑以快闻名,突破了招式的限制,力求一击破敌。李白的剑术古朴大方,暗合道家的思想,剑尖划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圆圈,生生不息,让人无法攻破。两人一个站在第一级楼梯上,一个站在平地,在狭小的空间中飞快地拆了十余招,竟是平分秋色!
曹子真和诗社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龙阳君的武功十分高强。毕竟李白可是皇帝的剑术师父,寻常人呢哪有可能和他打成平手。
只有李白心中暗暗叫苦,他当初学艺三个月便出了师,教他剑术的老师对他说,这套剑法并非没有破绽,只要有人在力量和速度上超过防御的极限,就可以轻易破开他的剑式。龙阳君打到现在都只用了一只手,不但左手丝毫未动,就连脚下都没有移动过半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