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世子燕子良。”秦诏提到他的时候眉毛恨不能拧巴到一起。
总感觉里面充满了狗血的直觉是哪里来的?沈微澜默默无言地想。
他们的目的地只剩周、吴、郑、王四座将军府,看着不多,但一路走下来可不是轻松的事,等他们回宫的时候天竟已经微微泛灰了,顺带一提,秦诏还是非常固执而幼稚地没有去永宁侯府。
但燕世子显然跟他一样固执,在等了一天没等到人后,他,进宫了。
☆、单燕渊源
作者有话要说:一大波狗血来袭……
燕子良来到芝兰宫时,秦诏正捧了本兵书在看,头发是刚洗过没多久的潮湿,长长地散落在白色的薄衫上,看着平白多了许多的秀气温润。
奇怪的是,他身边放了一盆高达两米的花木,几朵或雪白或青绿的花在碧绿的叶间或隐或现,看着一副格外繁茂蓬勃的样子。
不知怎的,他站在一旁,竟觉得这画面意外的和谐顺眼。
而他看不到的是,长势旺盛的“花”正百无聊赖地打着瞌睡,而貌似认真看书的某皇子则在毫不客气地盯着他家的小花灵发呆。
所以说,表象与现实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虐了。
“殿下,燕世子来了。”嘉鱼使了个眼色,就有人去搬了个矮凳过来,让燕子良瞬间黑了脸色。
但看到人家正正经经的皇子殿下都没什么芥蒂地坐了,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世子也没啥好挑的,老老实实地坐稳了。
“不知燕世子此行有何贵干?”秦诏撑着头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一双遗传自单木樨的凤眼里尽是水光潋滟,仔细看去分明已有了几分动人心魄的风华。
燕子良看着这双熟悉的眼,不由微微失神,但很快又回过神来,不顾对方似乎是嘲弄的微笑,自顾自开了口,“你且摒退左右,我有要事要说。”
秦诏刚要拒绝,就看到一旁沈微澜带点小兴奋的表情,快到嘴边的话又被他临时改了,“你们先下去,无我吩咐,不可过来。”
他家小花灵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可能沈微澜没注意到,但秦诏却发现了,他每日陷入昏睡的时间都是逐渐增加的,只不过增加幅度很小,不过几息功夫。寻常人根本不去在意,但事关沈微澜,秦诏不能不小心。见他精神因为燕子良的话而好了起来,虽然心里实在不耐烦跟燕家有太多的牵扯,也还是如了燕子良,或者说是沈微澜那颗八卦之心的意,让宫人都退下了。
“好了,你有何事,现在可以说了吧?”秦诏坐在太阳底下,只觉得一身的骨头都要酥软起来,实在是又懒散又舒服,因此对燕子良的口气一下子随意了许多。
“太夫人让臣把这封信交给殿下。”燕子良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略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那样子竟像只是来冒充信使似的。
秦诏接过薄薄的信封,偏头去看满脸失望之色的沈微澜,“想知道,我和燕子良是什么关系吗?”
沈微澜无精打采地扬了扬眼皮,“好基友?”
“好基友?那是什么?”秦诏皱眉,又是一个陌生的词语,他讨厌一切沈微澜跟他不一样的地方,讨厌一切他所不知道的东西从对方口中吐出,这给他一种他们实际上隔了很远的错觉。
他讨厌这种距离感。
“好基友?”沈微澜尴尬地解释了一句,“是好兄弟的意思。”
秦诏知道他喜欢鼓捣些他不知道的戏文唱本,这个词估计又从哪一本书上看到的,并且意思绝没有对方说的那么单纯。
“那我们就是好基友咯?”他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眼角却觎着对方的反应。
为什么在现代可以被随意开玩笑的一个词语到古代一说就变了味儿啊……
沈微澜微微皱眉,终究是没有反驳。
果然有问题,秦诏暗暗记下,决定一定要让人去查个清楚,他才不要被沈微澜随便给他和燕子良硬拉上什么关系呢。
“这么说吧,他口中的太夫人,也就是他的祖母,就是我的外祖母。”秦诏一边说一边拆开似乎颇为单薄的信封。
“也就是说,他爸……他爹是你的舅舅?”沈微澜努力整理着这些庞大的信息量,然后又突然摇头,“不对啊,你外祖母不是离开了吗?又怎么让燕世子给你送信?”
“她离开我外祖父,就是为了转嫁给永宁侯。”秦诏眯着眼,仔细将手里薄薄的一张纸来回打量了一圈,见它确实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宣纸才堪堪作罢。
“那个信封里似乎还有东西。”沈微澜扫了一眼那张纸,见只是一行类似于地址的字,不由无趣,果然还是单俞青那个老流氓的狗血故事更吸引他,但是看看秦诏看似不在意的表情,他终究按下了八卦的心情。
秦诏也看到了那个信封底部的鼓起,连停顿都没有,就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一枚铜戒指。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先收着吧,以后没准用得到。”沈微澜怕他又犯小孩子脾气,不愿意收下这个没准是金手指一样的玩意儿。
秦诏一般除了原则性问题,很少跟沈微澜对着干,更何况,他也觉得这个东西恐怕来路不小,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这俩刚刚还对别人各种嫌弃鄙视的货就这么无耻地收下了对方的东西。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沈微澜从来没有自己无耻的认知,依旧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