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看了张书晨一会儿,让他走了。
后来天羽去凰龙,点名叫张书晨。阿浩做经理不再跳舞后,张书晨接替了他,在午夜领舞。天羽去了几次叫他,张书晨满脸是掩不住的高兴,一下舞场就进天羽的包间。有时候天羽坐在包间里看他跳舞,张书晨边跳着,边远远地看他来了,在台上就露出笑容,不管跳什么动作,眼睛都看着天羽,却也不是勾引的表情,就仿佛只是视线移不开。
两人比过去熟了,张书晨也没有失了分寸,天羽有时故意逗他两句,张书晨还会脸红。
天羽饶有兴味地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他红通通的脸和脖子。他仔细看张书晨,发现他其实长得很不错。线条柔和的脸盘,清秀的眼睛,眉毛弯弯,整个人秀气,舒服。张书晨看天羽打量他,有点不自在,但绝不是不舒服的不自在。天羽把他的每个反应都看在眼里,笑笑,继续抽烟。
他知道张书晨对他有心。但他从来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上床时都没仔细去记他长得什么样。加上他是萧南给他的人,天羽知道萧南的小九九,对这个张书晨自然是不咸不淡。可现在,他第一次认真看他,竟觉得这个男孩儿看久了,也挺耐看。
后来天羽请人来凰龙上头的包厢吃饭,张书晨也来作陪。席上闹起来,对天羽轮番上阵,都是生意上有求的人,天羽不好拒绝,眼瞅着就喝高了。又有人来灌酒时,张书晨斯斯文文地站起来,说:“我们李总胃不好,我代他敬众位老总、领导。”说完一杯白酒一饮而尽。之后,他把冲着天羽的酒都接了过去,天羽意外地看着他白着一张脸,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的酒替自己挡下。
那天张书晨喝到进医院洗胃,在宿舍躺了两天才缓过来。天羽去看他,张书晨很惊讶,也很受宠若惊。天羽心里很有点过意不去,说你明明不能喝,干什么这么拼,张书晨就笑笑,低了头,没说话。
天羽看到他坐在床边,阳光照着那张秀气的脸,竟然显得非常好看。
天羽忍不住走过去,抬起张书晨的下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他有些感动,又有些心动。他对张书晨说,你想要什么?我送给你。
张书晨抬头迎着天羽的视线,眼神里有些犹豫,又有点痴。他轻轻地说:“李总,您能吻我一次么?”
如果是平时,天羽听到这种话会不屑一顾。可是,当时,他低头看着张书晨带着期盼,又隐藏着受伤的眼神,慢慢弯下腰,吻了他。
那天,他把张书晨压在床上,从下午做到晚上。张书晨第一次在和他做爱的时候完全放开,发出沉醉的、不再压抑的快乐的呻吟,天羽不断地吻他的嘴唇,好像在补偿之前从来就没有吻过他。
萧南知道天羽和张书晨在一起,早料到般:“怎么样,我就知道你好他这一型。”
天羽说那我还要谢你了?
萧南很直接地在天羽裆部摸了一把,笑问怎么谢?
天羽没理会。他不去问萧南把张书晨安在他身边是防什么,就像他也不会让张书晨介入上床之外的事。
萧南忽然想起来似的,问:“那个龙浩呢?腻了?”
天羽在沙发上叠起腿。“你凰龙的堂堂副经理,我哪敢惹?还得陪个笑呢。”
天羽又问萧南:“你不是查他吗,查到什么没有。”
萧南品了口酒。“没什么,目前还安分。脑子确实不错,之前大黄的人找事,陆成给打了,这小子搞定的。”
天羽吃惊。“他?不可能吧。”
大黄是个著名的刺头,来头很硬,萧南轻易也不得罪他。喜欢泡凰龙,又经常惹事砸场,性子暴躁,发作起来谁拦谁挨打。
“大黄赌球输了,来撒酒疯,还把陆成打了。那小子倒挺有胆,跑去跟大黄侃起球来了,嘴皮子不错,侃得大黄眉开眼笑,倒回头给了陆成一笔安抚费。”
天羽第一次听说这事。萧南眯眼:“这小子是个人物。再看一阵,我让他管点上面的生意。”
天羽吃惊。萧南是一脸盘算的表情。
天羽进了包间,没多久张书晨推门进来了。天羽张开手臂,张书晨就高兴地偎进他怀里,笑得有点羞涩。
“我今天跳得怎么样?”
“好。好得不得了。”
“你根本就没看,敷衍我。”
张书晨有点撒娇地说,又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张书晨是比之前放开多了,不过在天羽面前还是常常会拘谨,不敢太造次。
天羽就揉揉他的头发,笑着说“你老是直勾勾地看着我跳,我想不看都不行。”
天羽边说边摸着张书晨长头发上的头绳,自己也无意识地反复摸着。天羽又就着灯光看张书晨头发的颜色,端详了一阵。
“嗳,去染个颜色吧。”
“什么颜色?”
“金色。”
天羽说,摸了摸发间的头绳。张书晨没说话,伸手把头绳解下来了,放在天羽的手心。
“你喜欢这个?”
天羽看看那头绳,还给张书晨。
“解下来干什么,绑着吧。”
张书晨低头看看头绳,就没说话,然后忽然问:“李总……我以后能不叫您李总吗?”
天羽笑。“你想叫什么?”
张书晨想了一下。“我想叫哥。天哥……行吗?”
天羽没做声。张书晨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天羽在走神,好像想着什么。天羽回过神来,笑了笑。“行啊。你想叫什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