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努力码字去了
☆、凤印
沈黎昕走进寝殿的时候,就看见那少年脸色惨白地躲在柱子边被挂起的帷幔后,像受惊的小动物般浑身颤抖,没束起的长发垂在身后,不过几天没见,那人好像瘦了许多,原本就不丰腴的瓜子脸变得更加尖细,只穿着白色里衣,衣领未合,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衣服仿佛随时都会从纤细的肩膀滑落,整个人看上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沈黎昕没说话,对方却哆哆嗦嗦地转身想要转身离开。
早就酝酿好的话语忘得七七八八,怒火直冲头顶,他大喝一声:“站住!”
身后宫人见状,迅速在少年面前拦起高墙,少年立马弯腰想要从缝隙里挤出去。
“把他给朕拦住!”皇帝大叫。
太监和侍卫们朝一身白衣的少年扑去,顿时你推我搡乱作一团。
沈黎昕在边上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像鱼似的游来窜去,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随着那抹身影忽上忽下。
很快他们便抓住了少年,两个太监将那人架着送到沈黎昕面前。
沈黎昕心中一松,板着脸生气地道:“你躲什么?”
被架着的少年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地像一张纸,晶亮的眼睛也蒙上一层雾气。只是听见沈黎昕的声音而本能地抬头望去,却是毫无焦距的一片茫然。
“皇后你……”
下个瞬间,少年的头缓缓垂下,身体落在沈黎昕手中,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丝重量。
“还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沈黎昕朝面面相觑的两个太监大喊。
只是一阵意识上的空白,等到再次醒来,林逸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他记得自己为了躲避皇帝而奋力跑开,之后的记忆却没有了。
此时他听见帷幔外面有人说话,其中一个皇帝的声音,另一个是李小忠。
“病了这么久,为什么不找太医来看?!”
“回皇上……奴才去过太医院,但是太医们都去星罗宫了,所以没请来……后来皇后怕耽误太医们给太后诊病,所以就没叫奴才再去请……”
“怎么回事?!太后生病是病?朕的皇后生病就不算病了?都说医者仁心,结果你们就是如此仁心?!朕怎么养了这么一群势利眼?!”
“臣等罪该万死……”
“这屋子
怎么这么冷?为何不点炉子?”
“回皇上,琼花宫的炭火被内闱局偷的偷扣的扣,这个月的炭火早就用完了。寝殿里一直都冷得像冰窖……”
“内闱局……好啊……”
声音渐渐低了,突然间帷幔被掀开,睁着眼的林逸与沈黎昕四目相对。
林逸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有些窘迫地垂着眼,小声道:“皇上,之前是臣不懂事。如今兄长在外领兵,臣却在宫中惹皇上生气,实在是不应该。”
“你知道就好……”沈黎昕表面装作冷酷,却发现少年低着头,秀气的眉毛紧紧拧着,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少年抬头,用一双坚定的眸子看向沈黎昕:“臣今后一定听从兄长教诲,努力辅佐皇上。”
沈黎昕看得有些恍惚,许久后才回过神,缓缓道:“镇北王把你托付与朕,是朕没能尽到责任,皇后,你先别想那么多,养病要紧……”
手不知不觉落在少年的额头,少年本能地朝被子里缩了缩,惊恐的表情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皇上,臣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沈黎昕的手停在半空,心里苦笑。
“朕十岁时认识林亦风,他那时候只是个定远侯家养马的小厮,朕喜欢骑马去定远侯家玩,一来二去的竟与一个小厮熟悉了。你兄长不认识朕,朕还与他打过架,双方各有输赢,朕有一次输了,回到宫里苦练一个月又去定远侯家找他比试。你却是林亦风的弟弟,性格倒一点也不像他,他可是记仇的很,被欺负了,他肯定要再打回来。”
林逸不敢打扰皇帝回忆过去,心里默默记下:皇帝与林亦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以后在宫中,遇到什么困难,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跟朕说,千万别自己憋在心里。不然等你哥哥回来,肯定要打朕。”
林逸眼珠转了转,蒙在被子里小声道:“皇上,您为什么不娶我哥哥做皇后?臣帮你打仗去……”
沈黎昕面色一沉,眼看又要发火,却看见那少年一双乌溜溜的黑眸露在外面,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火气一滞,硬生生压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琼花宫的宫人做事勤快许多。每日的饭菜提升了一个层次,精致又美味,还热腾腾的。木炭充足供应,寝殿里点了炉子,每天晚上不会再被冻醒。甚至太医院最有威
望的老太医每天亲自问诊,诊病的同时还要充当好奇宝宝林逸的百科全书,随时回答各种医学问题。药品补品流水般送进琼花宫,林逸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病好了大半,之前瘦回去的脸也慢慢长了回来。
劳累后胸口还会有闷痛的感觉,太医说是心脉受损,需要慢慢调养。
林逸心里苦笑:这是被皇帝那一脚踢出心脏病来了……
等到他不用再卧床休养,林逸突然得到宫人传话,说太后要见他。
吃过早饭就带着李小忠来溜溜达达来到星罗宫。向守门宫人表明来意,便有一个小太监领着他们进去。
然而那个小太监并没有带他们到正殿,而是在院中左拐右拐到了一处连着温泉的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