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善舞、运筹帷幄,又兼豪气雄烈,胆略过人!
儒豪——明钰!
若为友,仿处常春,如云开,二人心意相得,共襄盛举,一统正道。
若为敌,却如寒冬,如那些正道中的蛀虫,又如日后背叛正道的自己——魔教白无痕!
若非天妒英才,被杀手刺杀而亡,正道又怎会分崩离析?让那些败类握住了实权。才有了后来持续了近十年的正邪两道的火拼。
当年听闻他们的死讯之时,自己刚刚被推上魔教教主的位置,诸事缠身,只能感叹一声作罢。而后,又是正道大举进攻魔教,焦头烂额。自是将这二人渐渐遗忘。但今日与这二人再次交集,方晓自己并非遗忘了他们,只是将他们压在了心底,没有发觉罢了。
只闻旁边的云开明朗地大笑,挥着右手,“阿钰!这里这里!”喊罢,侧过身向众人引荐,“这是我的至交好友——明钰。”
惊叹抽气声低声响起,少年们交头接耳,一个与云开交好的少年紧张地问:“可是与云大哥并称‘双璧’的明家少爷?……果然气韵非凡!”
听闻少年们对明钰盛赞,云开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他们夸耀的是自己一般。颇为自豪地讲:“阿钰雄姿英发,才能绝伦,和我可是总角之好,骨肉之情!”
“莫听他自夸自擂,不过是些以讹传讹的传言,不免失真!在这些少年英才面前,我可当不得这等赞誉。”走到近前的明钰温和地开口。顷刻间,便获得了所有少年的好感,迅速地打入了这个团体。
明钰温和地对身边几个仍显稚气的可爱少年友伴低声絮语,几个方才被白银吓到的少年也仿佛得到了关照、安慰,面色红润起来。白无痕暗自松了口气,心想:“有这么个八面玲珑的人儿在,至少不会出什么乱子。”
虽说再次见到云开、明钰心中难免浮动,但白无痕毕竟早过了会冲动的时代。面上仍是礼数周全,细心地安排招待众人。白府的下人虽不待见他,但在客人面前也没有给他难看。是以也算是宾至如归,告辞时几个少年重新挂起的笑容令白无痕悄悄地松了口气。
入夜,月隐星繁,夜色略显沉重,白无痕坐在屋顶,手里捧着一个酒壶,仰望空际,形影相吊,或许近日见了太多故人,是以更加思念,显得有些孤寂而忧伤。
云开与明钰正值青年,便是到了夜间也是精神饱满。又因功力深厚因此并不如其他少年那般舟车劳苦,入夜即眠。闲来无事,云开便寻了明钰出来散步。
明钰虽觉礼数欠妥,但也只是笑骂了句:“这是在白家,作为客人,你且收敛些吧!”
便放下带来的杂记书本,整束行装。因云开的性子本就直爽,再加上自小与他青梅竹马,明钰恐怕比云开自己还要清楚他的执拗。只道:“今日若是不与你出去,今晚恐要被你扰得失眠吧。”顿了顿,又语带笑意,“且有我相伴,才不会出事吧。”
“阿钰!”云开有些恼怒地叫嚷只引得明钰会心一笑。
二人随意转了转,竟行至白无痕的居室附近。
原来,为便来日招待客人,白无痕的房间离为他们安置的居室自是不远。又是明钰引路,二人不断在附近绕圈子,是以阴差阳错,三目相对,已是相逢!
既是遇见了,便免不了要寒暄一番。
云开也不见外,纵身一跃,身形如一道残光,倏忽便上了屋顶。
明钰也跟上了屋顶,姿态优雅,仿若优雅的贵公子在自家庭院中悠然漫步,虽比云开慢了半拍,但显然消耗的气力极小,若当真施展开来,想来定是迅捷持久。
“果然,人的名,树的影。不愧是未来正道的霸主,即使年幼,也一个都不可小视!”白无痕在心中下了结论。
星光下,二人御风而来。一时间,白无痕仿佛分不清是真似幻,只是怔滞。直至面面相觑的云、明二人出言提醒方才恍然惊醒。
“无痕……可是有什么委屈?”云开站在屋梁上有些别扭地询问,似乎因不适应这种压抑,扯了扯略高的衣领,露出纤细又强韧的脖颈!
白无痕眼神一厉,随即飞快地隐了下去。
白无痕眯了眯眼,歪着头露出一副可爱的疑惑之色。而且,双颊仿佛因过度的疑惑而苦恼的鼓了起来。偏偏又摆出严肃思考的架势,只让人心怜——真是个可爱而有趣的孩子!
白无痕又在疑惑什么呢?
并不是因为云开询问的问题,云开虽看起来大大咧咧,可又岂能是无能之辈?虽只是一天时间,从白家下人、弟子们中打探到自己的境况实在不是什么令人惊异的大事,这种标榜正义公理的正直人有些怜悯之心也是常事。
但这称谓?
白无痕可清楚地记得,最初见面热情的‘无痕弟弟’,现在怎么又变成了‘无痕’?这家伙怎么这么自来熟。难道我又做了什么触动了云开大少爷的哪根敏感的诡异神经了?
白无痕显得更疑惑了。
‘扑哧……’却见一向带着温柔面具,但喜怒不形于色的明钰捂着嘴没有形象地‘吃吃’暗笑,白无痕睁大了眼睛,懵懂而惊吓。
令云开与明钰再次在心中暗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嘛!”
不过,还好他们也只是在心里思量,否则,或许被白无痕记恨了也说不定。毕竟,一个男人,尤其是在像白无痕这般无法辩驳的情况之下,最忌讳的也不过就是‘仍然孩子气’的评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