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茅屋侧面不远处的山腰上,已经像模像样的翻出了两块长宽丈余的土地,其沟壑成阙的呈现在那里,显得格外正统的感觉。种子已经撒下好几天了,虽然暂且还没有发芽,不过凤玄羽却是一点也不急,他为此还曾特意去请教过一个种地的农民,所以他没觉得自己会有什么错误。
还有就是,他的院子里多了一堆毛茸茸的小鸡,呃,或者是说小野鸡,他前几天出去抓野鸡的时候遇到了一窝刚孵出的小鸡,于是就不嫌麻烦的将它们全都带了回来,他虽没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了不起,可是这四周就自己一个人,总有种不能释怀的荒芜的感觉,要是能有了这些小东西,好歹也多了几丝生气,无聊的时候还能逗逗它们玩儿,也不失一个好主意。
然后他还破了别人好几个窝,才凑齐了面前这十数只大小不一的宠物队伍。
为了不让小家伙们在越显低迷的温度中被冷死,凤玄羽还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为它们做了一个保暖的小木屋,里面铺满了干草,虽然他不可能会木工这种事,不过花点时间,镶嵌出点小玩意儿还是不会有问题的。把小家伙们在里面关了两天便放它们自由活动了,他明白这些小东西不是家养的兴许会跑,不过要是真跑了他也无所谓,只要不是全跑了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然后几天后的傍晚,踏着暮色回来的时候,肩上扛了一匹灰色的,狼?!
待第二日昏迷的巨狼清醒过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被一根坚固的铁链子给拴住了脖子,气得它两眼一瞪差点没又晕过去!
凤玄羽也够奇葩了,竟然连狗链子这种东西都准备得有……
这一天,愤怒的狼嚎从凤玄羽的小屋传遍了整片山谷,一遍又一遍,狂怒中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连远在远山上的凤玄羽也听得一清二楚,都说是孤狼啸月,这青天白日的也能听见这么激情的叫嚣,凤玄羽眼睛微眯,觉得自己把那家伙打晕带回去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想起中午出门前拿肉给那个大家伙吃的时候,那位高傲的狼大爷梗着脖子对那几只白兔子不屑一顾的模样,凤玄羽实在忍不住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真是可爱又可笑!
等凤玄羽扛着为自己和灰狼准备的晚上的食物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那破烂的小茅屋几乎早已被焦躁的狼群给团团围住了,也难怪刚刚听到那么多急切的狼啸,与院子里灰狼的啸声交相呼应,简直就跟群狼音乐汇差不多了。
不过看着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却只能在一个范围内走来走去,或者说是被困在一定范围内越加焦躁的狼群,凤玄羽不屑一顾的笑了,难道他不知道狼群是群居动物么?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什么时候傻得连这点事也不明白了!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抓回来的那灰狼并不是普通的狼,而是一个狼群的狼王么?要不是狼王他还看不上呢!他怎么可能任由这些家伙破坏自己住的地方!
无视仿佛陷入迷雾中找不到方向的群狼,凤玄羽踩着淡漠的脚步越过它们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看到灰狼正焦躁的半蹲着,前爪不停刨着身下的地面,呜咽间露出森白的牙齿。看到凤玄羽提着猎物回来,一双绿色的狼眼散发出幽冷的光芒,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愤怒的狼嚎,但随即似乎看到了凤玄羽眼中比它还要冷肃的无情,于是不得不气短的低咽一声。
将早上丢在地上,现在依然还在的兔子踢到灰狼的嘴边,如愿看到灰狼蔑视的撇开狼头。凤玄羽走近,然后蹲在灰狼身边,仿佛看不到灰狼那示威般森白的牙齿,脸上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眼中的狠戾似乎无意间在缓缓弥漫。
“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知道吗,你的那些手下们此刻正被困在这房子四周的困阵里面,任它们再走个几天几夜也不可能走得出来,要是再没人管的话,说不定全都得饿死在那里,或者,你是希望我亲手帮你送它们上路?”
说到这里,凤玄羽却是眯着眼睛笑了,这笑一如往常带着点点灿烂的星光,俊美隽永。只是却让那傲气不已的灰狼王难以自持的抖了一下,它虽然不是很能听懂眼前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可是那双眼睛中的杀气已经足够让它明白很多事,它伏低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不由自主的扫视了四周不停传来它族人呜咽的地方,低头,想了很久。
就在凤玄羽都以为这家伙不肯妥协的时候,它却迈着步子再次来到了凤玄羽身边,轻轻的嚎了一声,然后低下它高贵的狼头一口一口将两只中午还被它嫌弃不已的死兔子吞进了肚子。消灭了兔子,灰狼扬起头颅示软一般的看着凤玄羽,绿色的眼睛中盛满了耻辱的屈服。
凤玄羽再度勾了勾唇,觉得这个麻烦其实还是蛮有趣的不是么?
伸手摸了摸灰狼光亮柔软的头顶,凤玄羽放柔了声音对其道:“这样才对嘛,傲气什么的,可不是能当肉吃的,我又没要你怎么样,何必这么抗拒呢,不过是让你陪我几天,我厌了迟早会放了你的,这样乖乖的才不会受苦不是吗。”
然后丢下兀自很是不甘的灰狼便进屋去了,而灰狼看见凤玄羽走了,对着他的背影再度低啸了一声。
凤玄羽不曾转身,只有他那清朗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放心吧,明日我就放它们离开。”
于是,就这样,灰狼和小鸡构成了凤玄羽大部分趣味的生活,灰狼的狼群自那一次以后也再没有找来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