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又是好几轮的手榴弹向着狭窄的街道上扔了下来。
“救命呀!”,“救命呀!”,“哎呀!痛死我了”许多被炸伤炸残的建奴,倒在血泊之中,凄厉地哀嚎着。
哈布隆冬的好运气,也终于在第五轮手榴弹扔来时用完了。两枚装填了黄火药的手榴弹就在他的脚下爆炸,不但他的一只手臂和小腿被炸断,一块锋利的钢片也击断他的铁甲,插进了他的心脏里。
“索尼!你这个天杀的!你如此残杀大金勇士,你不得好死!”在生命消逝的那一刻,哈布隆冬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停!停止扔弹!”王瑞大声地下令道。身边的几十个亲卫也跟着吼了起来,将命令传到四面八方。
妈的,可不要全炸光了,留点活的,可能用处还更大!王瑞心中想道。
不过,在扔出七、八轮,总计近万枚手榴弹之后,仁川北城门内的几条大街上,巳经没有了任何还站立着的建奴。
狭窄的街道上堆满了建奴的尸体和残肢断臂,建奴的脏血溅得街道两边的墙壁上满是斑驳的血迹,地面上也到处是汩汩流淌的鲜血。
在如同修罗地狱般的场景面前,既便是经历过无数次血战和杀戮的浮山军士兵,也有不少的人弯下腰,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起来!都给老子起来!没出息的孬种!你们这副怂样,要是让龙五那小子看到,得笑话老子三年!”徐福抬脚朝身边一个正在呕吐的士兵踢去,把他踢了个“狗吃屎”。
哦!不,是“狗吃血”!摔了一跤后,他脸上沾满了建奴的鲜血。
等看到发火踢他的人是把总徐福之后,他也顾不上擦拭涂到脸上的血迹,赶忙站到了自己伍长的身后。
“传令!立即打扫战场!胆敢反抗的建奴士兵,就地格杀!能留活口的,尽量留活口,带回浮山前去后,本将军可是大有用处的!”浮山军对建奴首战告捷后,十分兴奋地下着各种命令!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我浮山军雷霆一击,几千满虏授首。有此不世之功,大人又可高升几步了!”跟在王瑞身旁的参随方元,恰到好处地将马屁送了上来。
“同喜,同喜!此战,文渊你的功劳也是不小呀!走,我们先回仁川州衙去,先喝上一杯清茶!”王瑞客气地说道。
两人一壶清茶刚刚喝完,半个时辰还不到,陈松就满脸兴奋地跑回来报告:“大人,咱们这仗打得实在太好了!一千五百多名建奴,可说是无一人漏网,而还抓了五十多个受了伤的俘虏!”
“哦!我们自己有伤亡吗?”王瑞问道。
他知道中了圈套的建奴就如同瓮中之鳖,想如何杀就如何杀,更何况还是用黄火药装填的手榴弹密集轰炸呢。所以,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部队有无伤亡。
“大人,初步统计我军死亡了十八人,伤残二十余人。现在这个数字还不准确,可能还会增加。”陈松抓着脑袋回忆了一下,将数据汇总了上来。
“啊!”只听啪的一声响,随着王瑞吃惊地站起,衣袖将茶杯带落到地下,立时打得粉碎,茶水茶叶也撒落了一地。
“怎么伤亡会这么大?!去,给我将徐福、龙尽虏他们都叫来!”王瑞有些不解,当即便向陈松吩咐道。
明明是自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却还是伤亡不少,王瑞便决定将众军官叫来,找找原因,总结总结教训。
这个时代的仁川城并不大,一刻钟不到,众人就赶了过来。
“说说吧!都怎么回事?伤亡竟然这么大!老子还以为可以创造一个己方零伤亡的奇迹呢。”王瑞黑着脸将众人扫视了一圈后说道。
“我来说吧!主要还是实弹训练不够充分,军官的预案做得不足,上了战场后紧张失误太多。光我这部,手榴弹拉弦后沒扔出去的就有三起。火枪误击战友的一起。”徐福带来的都是步兵,这次战斗以他所部为主,问题也主要出在他这一部,因此他首先站出来作了检讨。
“是的,大人!就是徐福说的这种情况,我们海军这边也出现了这样两起事件。”熊文杰出来补充道。
“你们海军上岸的人,也出这种情况?你们参加的战斗可说是最多的啊!”王瑞心疼地说道。
培养一个海军士兵,可比培弈一个纯粹的步兵更难,花销也更大,所以由不得王瑞不心疼。
“海军连虽然实战多,可也就是在海上打打海盗和倭寇,哪有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不瞒大人说,见到这么多建奴进了城,我他娘的都紧张,就担心咱们打不赢!”熊文杰老老实实地说道。
“尽虏!你那边呢?”王瑞又转头问龙尽虏道。
“哎呀,大人!这一战就没轮上咱!那有什么伤亡,我倒想有伤亡呢。哪知道半刻钟还不到,徐福他们就轰轰隆隆地打完了!咱想着怎么样也要来个冲锋,一举冲垮建奴。结果倒好,一口汤都没喝上。”龙尽虏抱怨道。
“哈哈!没伤亡就好!回去后,大家要多总结一下经验教训,开展针对性的训练。如果有必要,咱们就搞一次大型军演!”王瑞想起建奴进城时,自己都有些紧张,也就放下了想要零伤亡的心结。
“大人真是爱兵子!些许兵丁,竟令大人如此挂怀!不过,这行军打仗,刀枪棍棒的,岂能会没了伤亡呢。”方元向王瑞深施一礼后,又笑着把马屁送上。
“文渊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