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龚总回答:“死不了。”
他爹又问他:“打屁股会死吗?”
少年龚总回答:“死不了。”
他爹又问:“那你是犯错了吗?”
少年龚总老实点头:“是犯错了。”
他爹直接把他送回小姑那里,嘱咐:“好好管教。”
进门不敲门什么的,换了在小姑手里,手心都能给抽肿了,两只手!明明疼得要命,疤却不会留一个。
他忽然感到脚上毛茸茸的触感,低头一看,一只白色的小狼蹲在他脚边。小狼崽骨瘦嶙峋的,腿都颤巍巍,眼巴巴地看着龚总……手里的罐子。
“嗯~”
“饿了?”
“唔嗯。”
“你家大人呢?”
“唔嗯?”
“这孩子的阿父和阿爹都死了。”夏平给了龚总答案。
这只小狼崽一家,是从别的部落迁徙过来的,两个大人在路上就受了很严重的伤,被村子里的人救起后,也没坚持多久就死了。留下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狼崽,还是个白子,看到的就给一口吃的,看不到的,那也就看不到了。
兽人们冷漠也无奈。兽人世界中,别说别人家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都会随时体会到丧子的悲痛。他们没法顾,也顾不了。
“唔嗯?”
龚总看看皮包骨的小崽子,把手上的石头罐子给了夏平,弯腰把比猫崽子大不了的小狼崽揣手上。
一只小狼崽能吃多少?他养不起大灰狼,还养不起一只小崽子?最多吃差一点,但总不会饿死冻死。
白子是白化病,表现为身体缺乏色素,身体抵抗力差,基本上都会早夭。但这小崽子可不是白化病。眼睛是蓝色的,跟个雪哈似的。
嗯?“要听话,不准搞破坏,知道吗?”龚总叮嘱。
小姑三个儿子,一人养一只哈士奇,三只聚在一起,家里跟进驻了拆迁队一样。排骨沙发、爆米花床垫什么的,院子里的树都挖了几茬。明明三个小子每天都被遛狗遛成狗样,却还是精力旺盛得一逼。
“唔嗯。”
要说小狼崽子毕竟是个兽人,比狗那要聪明得不知道多少。
小狼崽子明明饿得要死,还是乖乖让龚总给洗了个澡。擦干了之后,摸上去骨头依旧挌手,毛却全部炸开了,跟个白毛团子似的。
小狼崽子在龚总下巴上舔了一口。
大灰狼看到,脖子上的毛都竖了起来,掀唇露出交错的牙齿,鼻子皱起,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狺。
小狼崽子缩进龚总的怀里。
大灰狼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龚总摸了摸了一下大灰狼的脑门。嗯,还是大灰狼的手感好,等他有钱了……不,有肉了,必须养一只。
大灰狼被摸了头,自觉比过了小狼崽子,十分幼稚地冲小狼崽子呲牙。
龚总扭头看见。
大灰狼半翘起的尾巴瞬间耷拉下去,十分若无其事地扭过头。
龚总用手指头搔搔小狼崽子的下巴,自语:“嗯,得给你起个名字。”
三个小表弟的三只蠢哈的名字就是它们的小主人起的,分别叫大哈、二哈、三哈。蠢得一点辨识度都没有。(小表弟们:总比被叫狗蛋、狗剩、狗娃子好。)
在兽人村子里生活了一段时间,龚总知道这里的兽人的名字都是单字,亚兽人的名字都是双字。这算是一种普遍的命名法则。龚总没打算违背。
雪?太娘。
白?太二。
毛?跟谁没毛似的。
团子?团团?团?只能当小名,一点都不威风。想啊,等小狼崽子长大了出去打架,旁边的人叫一声“团子,上!”,那绝逼瞬间软萌不解释。他又不想养个软萌受,他的儿子绝逼跟他一样是总攻!
龚总抄起小狼崽子36o度无死角扫射一遍,最后落在他的眼睛上:“蓝。”
小狼崽子对有个名字很开心:“唔嗯!”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龚总的日常(1)
龚总小时候被小姑管教,没隔多久,小姑就给他添了个弟弟。
龚总给取小名,大傻。
其后几年,小姑又给他添了两个双胞胎弟弟。
龚总依次给取小名,二傻、三傻。
那几年,正是龚家大发展时期,大人忙得不可开交,全家老少爷们和妇女同胞齐上阵,家里一窝孩子,全都扔给了龚总。
于是,除了大傻、二傻、三傻之外,陆续有了大丫、二丫、三丫,二毛、三毛、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