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舒服。”雪艾试着坐起身子,武双扶了他一把,让他静静的靠着自己的肩膀,雪艾怅然叹息:“我以为……你不爱我……”
武双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我若不爱你,又怎会一路奔波的找你?看到你如今的模样,我比死了更难受你知道吗?傻瓜!”
“你真的……让我……很生气……”雪艾泪光盈盈,幽怨的看着他。
“可是你也太绝情了,就这样不辞而别。”武双认真的说,皱了皱眉头:“难道你忘了陈天师说过的,我们是水舟之命,是不可以分开的吗?”
“到底是谁……绝情……”雪艾泪流不止,喘息道:“你知道我是不能……没有你的,可是你……可是你却对我……对我说那样绝情的话……”
“小艾,我求你不要再说了!我好后悔!其实,我也不能没有你,所以我四处奔波着找你。你若死了,我又岂能独活?若相爱,长相守。我发誓!”
一句话牵动万般情,二人紧紧相拥密不可分,那么甜蜜,那么缠绵,至死不渝。
“小艾,再坚持一会儿啊,前边就有一户人家了。”马儿跟在身后,他背着他走,为了让他能更舒服一点。
前方的山坡下有一处田园,几间茅舍。屋顶烟囱内青烟袅袅,一个中年妇人正忙着抱柴烧饭。抬头间看到一个俊美飘逸的男子,背着个重病垂危的男子,只这一眼便看的痴了,恍忽中听到那男子的声音传来:“请问大嫂,这附近可有大夫么?”
那妇人急忙走了过来:“你要找大夫?”
只见他剑眉深锁,满脸的急切:“我的兄弟病的厉害……大嫂,你可知道哪里有医术高明的大夫?”
那妇人看了看他背后的男子,讶然问道:“你们是从北边镇子上来的吧?”
“正是!”武双点头。
“你的朋友染的是瘟疫,没有大夫能救的了啊!”妇人摇头叹气,深深为之惋惜。
看着武双突然间绝望的眼神,他的嘴唇颤抖的厉害,那双明澈闪烁,不知倾倒了多少世人的眸子,此刻已是潮水汹涌。
妇人深深为之所动,不知不觉也跟着落下泪来,这样年轻俊美的人儿,眼见便要早早的逝去!她竭力的思索着,偌大的世间,或许会有人可以救他!一定会的!
她突然间灵光一闪,兴奋的叫道:“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人,那个人兴许可以救你的兄弟!”
武双霍然抬头,满眼的恳切哀求:“是什么人?是什么人?!”
妇人叹道:“只是那个人离这里足有六七百里,恐怕一时难以到达啊!”
武双说道:“我们还有马,这不是问题,却不知那人叫什么?”
妇人说道:“那人名叫聂戬,本来是在民间行医的,可是后来就不干了,听说是隐居在了环云山。那个人脾气古怪忽正忽邪,医术也怪,早在我们这一带极是闻名的,有人称他聂神医,更有人叫他聂阎王。公子可听说过?”
武双茫然摇头,聂戬的名字他从未耳闻,可是现在也只有这点希望了,雪艾在自己背上昏迷着,情况时时可危,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是生是死,绝不能放过最后一线希望!
他把雪艾放在马背上,向那妇人告辞,妇人急忙拦住道:“公子且慢走!现在天色已晚,公子还没吃饭吧?不如吃了饭喂饱了马,再好赶路!”
经她一提醒,武双才觉得肚子饿了,又见雪艾昏一阵醒一阵的,便对妇人说道:“那就打扰大嫂了,还劳大嫂倒碗水来给我的兄弟喝。”
妇人应声倒了一碗水,武双抱起雪艾喂他喝了,那妇人又盛好了饭菜,说道:“正巧我丈夫和女儿都出门探亲了,今天晚上饭做的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公子可要多吃点啊。”
武双点头:“多谢大嫂了!”
胡乱的吃了一些,看一眼雪艾,他正昏昏沉沉的躺着,武双再没心情吃什么了,他的病毕竟不能多耽。放下筷子抱起了雪艾,向那妇人告辞。
临走那妇人给了武双一个水囊,让他好在路上喝水,千恩万谢后,武双跨上马背,顺着妇人手指的方向,一路策马向南急弛而去。
趁着月色,一骑人马踏尘驶过,宁静的古道上一串清脆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由近而远。一路的颠波让雪艾本来病重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痛不欲生,他倚靠在武双怀中,虚弱的喘息,一阵阵的咳嗽声像针扎一样刺的武双生疼,身体上炽热的温度不断攀升,抱着他,犹如抱着一块炙手的火炭。
“坚持住啊小艾!就快到了!”天已大亮,马儿再也跑不动了,躺在地下呼哧哧喘着粗气口吐白沫,武双抱着雪艾,拧开水囊喂他喝了几口水,雪艾身上滚烫,脸上的猩红越发妖艳。
武双忽然想起青鸾赠送的那瓶雪参丸,瘟疫一般都是细菌和病毒,这雪参丸有解毒功效,可否暂缓病情呢?于是拿出一颗放在他口中,用水送下,又拿出一颗碾碎了涂抹在他胸口的溃烂处,雪艾忽然眯缝着眼睛冲他笑了笑:“好舒服……”话声刚落,再次晕厥。
武双在自己衣衫上撕下一角,麻利的把他溃烂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将他背起,在他的脸颊蹭了又蹭,柔声说道:“小艾,别辜负了我,一定要坚持住!”
回头望了一眼地下的马儿,心中伤感:你已经尽力了,好好休息吧!
深吸了一口气,轻功吐出,身子便如离弦之箭,一跃而出!脚下生风,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