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佩蓉的表情僵硬,这个时候李管家已经迅速的翻查过了季容珊和维安的房间,没发现那条手链。
季容珊坐在汪佩蓉旁边,听到李管家的话,眼睛一亮,季容泽用肩膀撞了撞季容珊,她随即站起来,得意道:“爸爸,手链肯定在维安身上,不信,我来翻。”她欲去拉维安的衣服,维安抿着嘴,看向季珅。
男人终于是忍耐不住了,他抓住季容珊的手腕,把她按到了椅子里,季珅蹙眉,脸上的表情渐渐被怒气所代替,“你口袋里的东西是什么,拿出来。”
季容珊一愣,过了片刻,颤抖的在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链。
季珅瞥了汪佩蓉一眼,看向季容珊,“把你那条链子扔到垃圾桶里去,这个东西已经不是你的了。”
季容珊挑起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季珅,季珅却不再看她了,他捏捏维安的肩,低着头只和维安说话。
汪佩蓉想要说什么,可被季珅瞥向她的眼神给震住了。
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季容珊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链扔进了垃圾桶里。
把手链扔了,她的眼睛已经慢慢的蓄起了眼泪,咬着嘴唇回到了父亲面前,季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和你弟弟去道歉。”
季容珊不敢置信,就连季容泽也忍不住冒气,“爸爸,姐姐又没错,道什么歉。”
“是~她是没错,她只是搞错了,把自己的弟弟当做敌人,侮辱别人起来倒真是一点都不逊色。”
“今天,你们谁也别为他求情,季容珊你一定要和维安道歉,如果你说不,现在就可以出去,因为我不想要一个自私自利的女儿。”
季容珊忍不住哭了,她想不出为什么父亲要为了这个小杂种这样对自己,她心里有些怨恨,汪佩蓉对她说,这个杂种会渐渐取代她的地位,她一开始还不相信,现在看着杂种坐在父亲身边,她相信了。
她不能离开季家,这里的富足美好,她没法放下,一想到要是没了季家的一切,没了这里的锦衣玉食,她就忍不住寒颤。
季容珊在汪佩蓉的几个眼色下,慢慢的挪到了维安面前,低下头,不情愿的说了声,对不起。
维安在这次荒唐的事件中没发言,季珅替他说话的时候,他觉得安心,不用为自己辩解,因为他知道父亲不会让他难受,他会帮助自己,保护自己。
听到季容珊的道歉,维安笑了,嘴唇抿成一条线微微上扬,一双如同武岭天色的眼朦胧忧郁,此刻却像是染上了颜色般,一点点明媚闪耀,忧郁多情的孩子靠在季珅的怀里,心底的感情真真切切的全部都被父亲的那份爱所占据了。
季珅搂紧维安,站了起来,看向季容珊,“你回房间,以后别再没事找事做了。”他看了一眼汪佩蓉,“身为母亲,就该管好女儿,如果你觉得季家女主人的头衔坐烦了,我并不介意再换一个。”
☆、矛盾(下)
维安回到父亲身边的第一个休息日,当夜的季家灯火璀璨,宴厅里布满了被邀请来的客人,觥筹交错。
那天的武岭报上被砸开了锅,大大的版面上插着是季珅搂着维安的照片,新闻上方黑体字大大方方的写着【季家小儿子认祖归宗,季父独宠】
当晚的汪佩蓉脸色极其不好,她捏着报纸扔在了季容泽的身上,身体是因为一种快要被取代的恐惧而颤抖着,她有些极其败坏,忍不住责怪季容泽,“你说,你为什么不好好努力,获得你父亲的喜欢,现在反倒被这个小杂种后来居上。”
汪佩蓉对于她的两个孩子是完全不同的态度,对于女儿季容珊她是溺爱,而对于儿子,这位日后必定会是季家继承人的孩子,她更多的是严厉。
小时候同样考试,季容珊考了六十分汪佩蓉都会夸她终于及格了,而季容泽考了九十九分,汪佩蓉也不会满意,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出色,甚至于可以超过他的父亲。
可如今所有的严厉,所有的责骂,所有的努力,都快要覆灭了,犹如烟云般,慢慢消散。
季容泽在汪佩蓉的责骂声中,定定的看着,报纸照片上的维安,与母亲不同的表情,带着隐忍与一种道不明的炙热。
宴会开始,作为女主人的汪佩蓉带着季容泽才缓缓来到,免不了忍受一些非议。
宴厅内,女宾看着衣着华贵盛气凌人的季夫人,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季夫人是汪市长的女儿啊!现在又嫁了个这么好的丈夫,真是有福气啊!”
“这有什么福气,顶多是一股狐狸的骚气。”
“听说这汪市长早些年就和她断了关系,当年能嫁给季珅啊!还是因为她有了小孩,还把孩子偷偷给生了下来。”
“季珅是没办法才娶了她的,当年都在传的笑话就是,不是季珅上了汪佩蓉,而是汪佩蓉上了季珅啊!”
那些女宾窃窃私语的笑了两句,笑声突然戛然而止。
只见一名混血少年站在了他们身边,精致的脸蛋面无表情,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从他们身边走过,到了前面。
维安走到了季珅身边站定,父亲身上的气息让他刚才的愤怒好了些。
刚才听到这些女人说到他的父亲名字时,维安心底有种被侮辱的错觉,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扑过去把那些嘴碎的女人捂住嘴巴。
他可以听那些人说汪佩蓉的坏话,可就是听不得半句不敬季珅的话。
在他心底,宠溺他的父亲,不管是梦境中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