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当初他同陈一白那个qín_shòu好上了,还是陈一白主动把文寒拉倒这条不归路上的呢。他一个山沟沟儿里出来的孩子,懂什么呢,思想单纯的很了。
文寒考上了大学,出来念书到了这花花绿绿纸醉金迷的大城市,多少诱惑多少陷阱数也数不清,就这么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上了陈一白那个老男人的贼船。
然而到底文寒真是傻得紧,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他那时在心底不知多感谢着陈一白,看来自己这个果真如陈教授开导所说的不是病,喜欢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城里很多人都这样,只是生活方式不一样罢了。
陈老男人哄起小男生来,一套套的,花样多的简直没边儿。
文寒也幻想大概跟女人谈恋爱,说不定还不如这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快活呢。他又没有交过女朋友,单就处过陈一白这一个,就把他惯的蜜里调油。尽管是没有经历无法将这两种感情拿来相比较,但文寒是认定陈一白会一直对他好的。所以也就没对自己的性向有过丝毫怀疑。
陈一白甩了文寒之后,文寒心里难受的厉害,恰好之后遇上了路郝。
现下文寒看着花洒下路郝的影影绰绰的后背,突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天生就喜欢男人。要说喜欢女人,也没什么证据,唯一一次跟女性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还是上回在酒吧里那个作势要亲他的女人,结果他还推了人家,把女人弄哭了。他琢磨了一下,要是路郝和那女人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路郝的了。
文寒自顾神游一番,才忆起自己是要给路郝送东西的。花洒下很奇怪的没有水流下来,只有路郝的肩膀看上去一上一下不规律的轻轻耸动,没等文寒大脑作出什么反应,他的手已经先一步搭在了路郝的肩上。
按说文寒那瘦弱的小身板儿要是想把路郝扳过来,正常情况下来讲绝对是挺困难的。
可路郝却顺势转过了身,映进文寒眼里的,是路郝红红亮亮的双眼,微微肿着,他的眉毛纠结在一起,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湿漉漉的。文寒着了魔似的伸手去摸路郝的脸,下意识的要把泪水揩干净。
路郝的手包着文寒的手,攥在手里贴着自己的面颊,两人一高一矮的对视着,从相贴的手心里交换彼此身体上的温度,有点儿烫,还有那么点儿潮。
路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文寒,被热气熏得脸色粉白,嘴唇的颜色都比平时深了一些。他的头越来越低,眼看自己的唇就要扣上眼前人的,结果对方胡乱把手里的东西往他身上一塞,脸上跟火烧云似的就逃到了门外。
路郝看了看怀里,原来是干净的衣物毛巾之类。他回味着刚才让人意乱情迷的好气氛,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
门外传来文寒的说话声,说东西本来是李泽雨要送进来的,但李泽雨有事儿,就…就…。然后就没声儿了。
文寒声音听起来有点支支吾吾的,怕是不好意思了。路郝摸着自己刚才被男人手心贴着的那一边儿脸,好似还有一些余热停留在上面。
刚刚那一幕真不是路郝故意设计的,他只管沉浸在自己因想念母亲和仇视父亲的悲伤世界里,确实没听到敲门声,都怪突然闯进来的小文太可口了,所以才…
路郝调整了下心情,打开花洒快速的冲洗起来。
要是刚才那一嘴成功亲上就好了。路郝洗罢,神清气爽的走出门去。
路郝从浴室出来,客厅里仍旧只有文寒一个。
“泽雨和二胡儿呢?”路郝一边用毛巾随便胡噜两把他那短短的头发,一边问文寒。
“都在李哥屋里。”文寒可能还在为刚才浴室里那事不好意思,眼睛都不太敢看着路郝,要是两人目光不经意相遇了,文寒一准低下头装着玩手机。
路郝穿着李泽雨的衣服,上衣和裤子都是浅色系,是李泽雨一贯的着装风格。
路郝平时穿衣服都是颜色深的,大多都是黑灰的暗暗的旧旧的那种调调儿,要么就多少带着点儿颓废风。眼下他穿着白色的t恤衫和米色的长裤,绝对是他平时没尝试过的色系,这不一样的打扮,让人看来竟也有几分说不出的风神在里面。
文寒用余光看了路郝好几眼,觉得谁要是和这么个人在一起,生活应该会挺幸福的。却又心道自己大抵配不上人家。
“二胡儿还没醒?”路郝又问。
“醒了。”
“洗了个澡,肚子还真有点饿了,你不是做了吃的么,我去叫他俩一起吃点儿。”路郝摸摸肚子,抬脚就往李泽雨的房间走。
!李哥把饭端进去吃了……”文寒本来想说那两人好像是因为什么在吵吵儿,不适合进去打扰,又一想路郝跟人家俩是什么交情,哪还存在打不打搅这一说儿呢。不过确实李泽雨刚才出来去厨房又端了很多吃的进去,想必是在屋里解决了。他所言非虚,实话实说了就是。
“你吃了吗?”路郝问文寒。
“没呢。”
“哈,难不成在等我一起呢啊?”路郝本着开玩笑,就那么随口一说,也多少带着故意调侃的心思在话里。
“恩,”文寒停顿了一下,又道“一个人吃饭怪寂寞的……。”
小文这么回答,路郝真没想到。这下想调戏人的没成功,反倒是让被调戏的那个弄的不知道接什么好,他讪讪的摸了下鼻子,才说了句“那一起吧。”
二人先后进了厨房,路郝看着灶上有一锅粥,他轻轻碰了碰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