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时宇渊以前是做什麽工作,都不可能比待在关池御下面更血腥糟糕,这令官焰不免有点愧疚。
只不过再愧疚,也抵不上被这人每天强迫吃外卖的不爽就是了。
「我的个性本来就是这样,再说,我欠你爸一份人情,这是我的决定。」时宇渊耸肩,看起来真的毫不在意,「你生在黑道,几个死人就让你难以承受?」
──要是因我而死的话,确实……
官焰移开视线,不发一语起身,去浴室刷过牙後又重新倒回床上,在这种变相囚禁的时刻,除了睡觉还真的不晓得能干麽?
时宇渊也没理他,正想继续去守门时,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先瞧了毫无动静的官焰一眼,默默走到门外去接电话。
来电者居然是从未在任何一个任务途中查勤的关池御。
「喂?」
「你把我指派给你的枪手都赶回来,代表你完成任务了?」关池御的声音仍又轻又柔,但话里含有一丝疑心。
「不。」时宇渊十分果断否定,谎言对关池御来说无效,「你不是说,我可以先玩过他再让他死?」
「哦,我是说过。」关池御笑了,听起来甚至非常真诚,「那,你试过了?我们伟大的继承人操起来的滋味好吗?」
时宇渊握紧手机,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表情,语调保持自然道:「当然,我很满意。」
然後,那端好一阵子静默不语。
「哈哈哈,也只有你敢这麽做!」关池御笑得狂妄,完全失去平时该有的优雅与斯文,笑声直达歇斯底里边缘,「他有哭吗?他有发出哀鸣吗?他有对你求饶说不要吗?」
时宇渊不懂他的现任老板为何变得如此亢奋,也不明白这些问题又代表哪种意思,虽然他们没真的发生任何关系,但就他眼中的官焰来说,他可不认为会出现这些情况。
关池御的脾性一直就是阴晴不定,然而这麽多年以来,时宇渊也很少听见此人如此失控的笑声,看来他对官焰的憎恨确实极深。
「我好像有点失态了。」关池御急促吸了一口气,试图把过度兴奋的情绪压下,「说吧,你还想玩几天才肯动手?」
这岂止有点?时宇渊在走廊来回踱步,关池御的诡异态度让他有些莫名烦躁。
「放心,我一定会在近日内完成,到时候再和你报告。」
「好,我就再给你几天,还有,把官焰的尸体完整留下,不要搞到面目全非,你应该明白吧?」
这点不必关池御下令,时宇渊也懂得该怎麽做,若是不让其他人目睹“官焰”死亡的事实,关池御要如何顺利爬上继承人之位?当然,这必须建立在时宇渊会动手杀人的前提下。
「我明白。」
时宇渊切断通话,心想现在可真的没时间继续和官焰比耐性了。
关池御对这件任务太过注目,按照官亦所说,博取信任的做法根本毫无意义,官焰的脾气太硬,他也直接来硬的说不定效果更好。
时宇渊从走廊尽头折返,这时才发觉徵信社大门被关上了,因为分神和关池御说话,他居然没听见官焰把门关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