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才的科学家搞出了这玩意儿。
爆炸后种子会迸射到各处安营扎寨,为了使得它的爆裂可控,以及防止生物入侵,科学家捣鼓了这种植物很久。
也算是……那场惨烈战役的又一重收获。
乖乖巧巧的学生们都沸腾了,仿佛看到了茫茫星空开辟给他们的又一条大道,不用从武,不用流血厮杀,也能投身那片星辰大海。
谁第一运用的呢……都不重要了。
有人来敲他的门,是秘书,提醒叶小将军该去开会了。
他痛苦万分地下了地,磨磨蹭蹭的,电梯生生在他眼前关闭——又打开。
最近崛起的一位新星后辈友好地帮他按住了门。
他道了声谢,钻进去。
后辈一直在看他,目光似乎有实质感,恍惚间叶修觉得有点熟悉,又叹自己的确是……到了怀旧的年纪。
不住地想起往事。
他知道这场会议的目的是什么,他不介意。
有痛苦,也有渴望。
仿佛那朵小小的植物在心里爆炸。
科学家通过拍摄观察知道,它炸裂的时候,其实是盛开。
☆、[叶张]等你百年(上)
张新杰北上念书的第二年,接到家里的电报,说是给他定了一门亲事。
他是极不情愿的,几乎立刻就要回家一趟,只是不得空闲。言辞切切地回了消息,表达了自己的反对,坚决反对。
然而心里惘然,通知里的口吻让他知道必是已经跟姑娘家下了聘书,自己的心意并不那么起作用。
当晚排演话剧的时候,编剧摇着折扇走到他身边来,就着合上的扇子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肩膀。
“小张啊,能碰上你心不在焉的时候可真难得,”编剧说,“遇上什么事儿了?说来听听。”
“无事。”他踌躇了片刻,这么回答了。
“啧,”换来很不满的一声,对方打开扇子,继续摇,懒懒散散没个正形的样子,“那还能好好排练不?”
“抱歉,”张新杰微微鞠躬,语气很正式,“我立刻调整。”
他直起身,看见编剧有一丝惊愕的眼睛,那惊愕很快转成无奈,却也没再说什么。
但到底给那人知道了。
整个校园里最炙手可热的才子,人脉广到哪儿去了,想知道点儿事能有失手的吗。
张新杰下了课,满脑子还在转着朱陆之辩,收拾起包出了教室,目不斜视差点儿错过等着他的人。
叶修叫住了他,约他一起去吃个饭。
张新杰心里有点预感,默不作声,跟叶修走了,但自己也没主动提。叶修就很耐不住,坐小饭馆里等菜上的时候拿筷子敲着碗,准备开口——张新杰阻止了他。
阻止他敲碗,规矩不好。
叶修揉了一把脸,把“你在逗我”的表情揉下去。
“你挺愁?”叶修把两只手都压在桌子上,显得正经了一些,“我听你同学说的。不过你别嫌人嘴巴大,怪我事儿多,都关心你呢。”
“我知道。”张新杰点点头。
想了想又和和气气地补一句:“谢谢学长关心。”
“嘿我这……”叶修撇了撇嘴,“我还没开始关心呢。你准备怎么办?想法子退亲?”
张新杰抿了抿嘴唇,摇头,“还不知道,需要跟家里确认情况……如果能回去一趟就好了。”
“得了吧,你回去那就结了,我再看到你那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啊。”
“……是我考虑不周了。”
“你说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叶修自己嘀咕,声音很小。
“学长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吗?”张新杰问。
事实上,他们这批新式青年大多还是出自传统保守的家庭,古老的沿袭一时半会儿没法子摆脱。
叶修神神秘秘地笑一笑,摇头。
张新杰张开嘴,片刻过后,轻轻叹口气。
“莫愁,”叶修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船到桥头自然直,好好读书,要是心里不痛快,可找我一起出去散散心。”
镜片后头的凤眼稍微敛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嘴巴一快,就问出来了:“那学长今天晚上有空吗?”
“啊,抱歉,今天跟张佳乐约了一起打牌,”叶修眨眨眼睛,“要不你也来?咱们联手,保准叫他把这个月的饭钱都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