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身边有明珠明相国、太子身边有索额图索相国,这两个人年纪差别不大、彼此能力又很强,本来就有嫌隙,日后必有一争,而这个正是四爷的好机会。”
“胡说八道什么,这种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胤禛脸上一白,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住拳头看着眼前的人,“邬先生我敬重你知识渊博,不是让你在这里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四阿哥,你觉得皇上真是喜欢太子吗?”邬思道看着胤禛,把他脸上所有表情尽收眼底。
“那是自然……”胤禛觉得这话问的太奇怪了,皇上若不喜欢胤礽当初何必封他当太子、若不喜欢他何必天天带在身边。
“容在下说句,这宠只是害,依在下浅见,这倒是皇上的一步好棋再简单些说,皇上这招倒有些请君入瓮的味道。”邬思道笑着说道,“处庸众之父子易,处英明之父子难;处孤寡之手足易,处众多之手足难。何也?处英明之父子也,不露其长,恐其见弃,过露其长,恐其见疑,此其所以为难。处众多之手足也,此有好竽,彼有好瑟,此有所争,彼有所胜,此其所以为难。皇上现在身边阿哥众多,不缺太子也不缺大阿哥,但是太子和大阿哥代表了朝中两大相国及身后所有的门人,这两股势力若是联在一起,势力惊人,而皇上从小握权,对这种事情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
“先生是说……这是皇阿玛有心而为?刻意扶植两个阿哥,让他们彼此争斗耗掉两个相国之间的朋党之争?”
“这当然是在下的推测,并不完全准确,但是若是按照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在下敢断言,不出十年大阿哥和太子势必有一斗,而那个时候皇上若是依旧身体康健,就是出手之时。”邬思道停顿了一下,手指在杯子里沾了一下,在桌子上写了个六字,“当初在下听说六皇子胤祚过世,实际上颇为惊讶,四阿哥您是常伴在皇上身边的阿哥,自然应该知道国祚这个词的意思,在下心想,若是六阿哥没有死,那么他日后成为太子的可能性最高,毕竟他的名字是皇上以国祚所托而成。”他说这话的时候瞅了一眼胤禛的表情,确定他脸上没什么大变化这才继续道,“六阿哥去了之后,在下觉得还有两个人是日后必有大作为,那就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哦?”一听到胤祥的名字,胤禛倒是来了兴致,“先生为何要提到胤祥的名字?我看十三弟平时活蹦乱跳和只猴子没什么大区别,怎么也会被搅合进这些事情里?”
“皇上现在身边的阿哥,除了大阿哥、太子爷、如同书生似地三阿哥、四阿哥您之外其他的暂时还未有差事;五阿哥当年在准噶尔受伤,形同废人,现在还在家里修养,看这个样子应该每个五年不会好转;六阿哥过世、七阿哥身有残疾、八阿哥……生母位份低贱,并不被皇上看中、九阿哥虽然生母身份高贵,但是也和大阿哥、太子爷一样,背后势力太大,反而会被皇上觉得是个威胁不予重视、十阿哥也是如此。剩下的十一、十二阿哥为宫人带大,平时性格懦弱也不为看好、而十三爷,在下上次正巧看到他一次,看着那面相就知道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且能文能武倒是不可小视的人才。十四爷……恕在下说句不好听的,皇上对四阿哥您的生母德妃倒是颇为照拂,十四阿哥这几年得宠,相信四阿哥心里有数。”邬思道这一番评语非常中肯,且一一对应,胤禛在心里一合计竟然丝丝服帖,倒是对这个文弱书生高看了几分,“先生请说,只是在下并不希望十三弟掺和这种事情。”
“四阿哥之心在下看出来了,自古宫廷兄弟相争何其残忍,却有四阿哥对十三爷一心护持,且看着十三爷对四阿哥之情,在下倒也想起了在故乡的胞弟,”邬思道转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一闪而逝,“之所以在这里提到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是因为此二人年岁小、背后势力不大、又聪明伶俐,若好好加以培养倒是优秀的人才,在下思付皇上也曾经打着这个念头过。只是在下觉得四阿哥您更适合坐那个位置……”
“我?不可能的,邬先生这种话现在也就在此你我说说,在下只当听过算数,切莫再提了。”
“四阿哥,您身为皇贵妃养子,本身也是半个嫡子,论身份,您仅次于太子爷,切不可因为今天一次分封就放弃,须知在宫里宠就是不宠,不宠才是宠啊!”邬思道丢下杯子跪在地上,“四阿哥,如今皇上行事以仁为先,养了多少贪官污吏还不知,大阿哥、太子爷身边的那串朋党俱是如此,却需要日后有个杀阀果断的来治治才行,而看圣上身边一群阿哥,却只有四爷你一个是这个脾气啊!若四阿哥现在不下定决心,日后太子势大必定要把四阿哥你牵扯进去,若是没事儿也就算了,若是有事儿,四阿哥也会被波及,您这个都没想明白吗?”
“够了,邬先生,请你离开!这话今天在下就当没有听到,请了……”胤禛只觉得邬思道说的字字戳中自己的心事,却又不知如何辩解,只能深吸一口气指着门口喝道,“先生请吧!”
作者有话要说:= -=老邬给老4出了条妙计xd
我果然很勤快xd
第十三章
邬思道没有久留,他也没有为自己所说的话辩白,只拱拱手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了盛怒状态的胤禛一个人坐在书房里。
这位四爷很清楚刚才邬思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