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万里王明阳二人刚下飞机,就被各路记者团团围住。本来还以为港城狗仔已经神通到他们在内地进差馆的事情都晓得。王明阳更是心惊胆战。结果听记者提问才晓得,是陈锦琛出了事。
就算港城豪门新贵、大家再多,陈家依然领跑港城百余年。作为陈家的正房长子长孙,陈锦琛的地位与关注度实在不需要多说。这样一个人却在前日夜里被狗仔拍到与同性在地下停车场拥抱热吻。
陈锦琛被拍到后公司也不去,只在家里闭门不出,张家生也无踪迹可寻。狗仔们直急得团团转,得知王明阳景万里即将返港,早早在机场守候,看能不能从两个好友嘴巴里敲出什么蛛丝马迹。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这是他们的圈子里,人人都懂的游戏规则。
王明阳最近也深居简出,不怎么露面。不然定要在私底下跟景万里幸灾乐祸。高兴狗仔帮他们出一口恶气。这场新闻足足发酵半个多月。跟史家兄弟不同,张家生的人生踪迹彻底曝光在大众眼前。村屋出生,父母早逝,成长于孤儿院。好在读书勤奋,后来在z大教书,结果刚提上教授又辞了职,再没有其他履历。内里事件,不言而喻。
半个月后,陈锦琛与何家千金何文慧小姐将于下月喜结连理的消息登上新闻纸。头条上,陈锦琛的胳膊上挽着何文慧,男方英俊倜傥,女方甜美可人,好一对璧人。只衬得旁边的张家生,一张证件照,满脸的怯懦,眼睛里都是对未来茫然的不可知。
景万里放下手里的报纸,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陈锦琛放弃了张家生。
秘书内线,说有一位张先生找。景万里吩咐将人带进来,又嘱咐道暂时不要让其他人进办公室。
张家生进来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盛夏的天气,他穿着长袖帽衫,兜帽罩在头上,还带着口罩。他把帽子口罩取下,脸色苍白,以往红润的嘴唇泛白,干裂出一道道裂痕,洇着血丝,眼角还泛着哭过的红。“万里……”
“你坐下,”景万里指指会客沙发,从自己的位置上起来,为他倒了一杯水,“先喝点水。”
张家生整个人显得有点木,呆坐在沙发上没有什么反应。景万里把水杯放进他的手里,握了下他的双手,帮他握紧捧住,才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万里,”张家生手指紧攥着水杯,“帮帮我。”
景万里点一根烟,“你先喝点水,慢慢说。”
张家生见他不直接回答,以为他记恨自己,眼看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万里,我求求你帮帮我。”
“家生,锦琛的事情,我帮不了你。”
“万里,”张家生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蹲到他身边,景万里拉了一下没拉动,“万里,我不是求你锦琛的事。我求你帮我躲一躲,除了你,我没有人可以求助。这些天,我连门也不敢出,每天都要换酒店,电话不敢开机,锦琛也联系不上。万里,我求求你帮帮我,帮我解决下狗仔,我想见锦琛。”
景万里认识张家生快十年,追求他也足有七八年。张家生从来是漂亮的,优雅的,自尊的。如今却在他面前声泪俱下,形容狼狈。
景万里把他扶站起来,“地方我可以给你,锦琛也可以帮你见一面,但是其他的,我帮不了你。”
景万里还是将张家生安排在怡园的房子里,安排了一个人每隔一天为他送一次食物。景万里几次约王明阳,他都拒绝,说要好好在家里待着。景万里对他说了张家生的事,王明阳大骂他圣父,好了伤疤忘了痛。难不成还对张家生余情未了,只不过在他面前哭一哭就受不了,为对方操持。真是好去选情圣,自己一定动员全港城人为他景万里投票。
王明阳说话像机关枪,子弹是嘲讽。景万里全身中弹,但是看他还有力气骂他,知道他心情缓和了不少,决定出于朋友情谊,不给他回击,免得他又垂眉丧气。
陈锦琛的婚礼虽然筹办时间短,但是还是面面俱到,有条不紊。景万里收到请柬,却有两张。陈锦琛的助理有礼道,“另外还有一张,陈总吩咐让景少爷转交史先生。”
景万里疑惑,“云桥?怎么会邀请他?”据他所知,史陈二人除了那场意外事故,再无交集。
助理笑,“我也不太清楚,陈总是这样吩咐的。我只负责将请柬送到。”
景万里不好帮史云桥做决定,只好暂时先收下请柬。
他打电话给史云桥,史云桥好像是在外面玩,接到电话的时候,背景音嘈杂,他喘着气,声音里透着活力和喜悦,“万里,怎么突然给我电话?”
景万里笑,“你在哪里玩?这么高兴?”
史云桥大笑,“我和彦山,还有他同学一起爬山。”
“这么热的天气爬山?你跟他同学也玩到一起?”
“彦山非要拉我一起。正好也好久没来了,就干脆一起了。你找我什么事?”
景万里进入正题,“陈锦琛月中要结婚,他给你送了张帖子,在我这里。”
史云桥惊讶,“结婚?请我?”他沉吟一会儿,又嬉笑起来,“我也要送礼,帖子干嘛送给你?”
景万里被他的语气逗笑,“我帮你备礼,你去吗?”
史云桥洒脱道,“成啊!喊我去我就去呗,等我回去联系你。”
史云桥一回港就联系了景万里拿请柬。那时候景万里还未下班,史云桥干脆直接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请柬装帧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