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的最好的青砖瓦房,高大的院门,还有两个粗使婆子在院子里干活。徐穆脸色难看的站在外面说:“这是把我读书的用度和将来需要用的盘缠等等全都拿出来盖了瓦房,竟然还雇了粗使婆子……”
徐家确实过得不错,这些年积攒的银钱加起来也确实能办到这样,只是如此一来,徐穆便再没了念书的机会。到了门口,两个粗使婆子走出来,见龙阳气度不凡,脸色好看不少,又瞅见比寻常兔子更大两倍,两条后腿站立,眼睛活灵活现的兔十八,眼中隐晦的显现一丝贪婪的光芒。
“两位找人?”婆子说话的时候,仍旧不着痕迹的看向兔十八。吓得兔子赶忙躲到龙阳后面,只露出两只纠结在一起的兔耳朵,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外面。
恰在这时候,里面院子响起一阵摔摔打打的声音,一个尖锐的小孩声响起,“外面那东西好生厉害,娘一定不能放过他,我的眼睛现在还疼着……”
话音刚落,刚刚在村口跑掉的小孩出现在门口,他的手被一位年纪约莫二十来岁,肤如凝脂的妙龄女子,两个人看到龙阳先是一愣,随后又看到徐穆,那女子立即变了脸色,随后笑眯眯的走上前,道:“原来是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家里打声招呼,这位是?”
一直装死不动弹的向阳花忽然开始扭动,从龙阳手中脱出,‘噗噗噗’的往外喷葵花籽壳,葵花籽仁一个个落到龙阳手里,那些壳仿佛夹杂着一股纯阳之气一般,狠狠的砸到两个婆子和那女子身上,叫那三人当场惨叫连连,脸色也不停变幻。
有些懵懂的看看哀嚎的三个人,再看看威风凛凛的向阳花,兔十八抖了抖耳朵站到龙阳前面,仰起脑袋问:“先生,这是何故,即便是我被葵花籽砸到,也不过是稍微有些疼,却并没有这般惨绝人寰的反应……”
把手里的葵花籽给兔十八吃,龙阳率先走到院子里,那哀嚎的三个人也忙不迭跟着进来,随后关上院门。三人噗通三声纷纷跪下,哀求道:“还请这位上仙高抬贵手,我等修行不易,好不容易才化为人形……”
原本愤怒的徐穆听到这话,诧异的瞪大眼睛。
“去屋子里看看。”龙阳对兔十八说,白兔子会意,立刻哒哒哒每个屋子都跑了一遍,很快回来汇报情况。“先生,在柴火屋里看到一个老头,模样跟徐穆有些像,不过身体溃烂不已,头发花白,看样子快要不行了……”
“什么?”听到这话,徐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赶忙跑到屋子里,看到亲爹的样子,终究还是血浓于水,小心翼翼的把人扶了出来。
看到此人的模样,龙阳摇摇头道:“这便是你们的修行不易么?徐穆若是晚来一天,恐怕就再不能看他最后一眼了……兔十八,困阵起!”
“好嘞。”兔十八接过三张符箓,飞快的绕着那三人跑了一圈,甩下三张符箓,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随后狠狠的一跺脚跑回来,兔耳朵一抖一抖的问龙阳,“先生,这个难不成也是鬼?”
轻轻摇了摇头,眼睛从向阳花上面移开,龙阳解释道:“他们都是有道行的妖,但修的不是正道,而是邪道。”
许是接触到了阳光,脸上的死气消散了一些,老头看清楚站在自己前面的是徐穆,眼中留下浑浊的泪水,嘴巴张了张,露出一个乌黑乌黑的洞,舌头竟然已经没了。僵硬的身体艰难的比划着,好在徐穆看的认真,竟也看明白十之七八。
原来这老头正是徐穆的亲爹,当初在外面干活,不巧遇到一个崴了脚的女子,出于同情,便上前帮了她的忙,后来喝了女子给的水,便眼前模模糊糊,整个人都陷于混沌中。后来再醒过来,便看到那女子变了脸,带着一个小孩割他身上的肉吃,吃了舌头吃手指,还要剁他的大腿,每天吃一截。
许是到了弥留之际,老头回光返照,终于突破控制,有了些神智,他先是看到一只白乎乎的兔子跑过来,随后便见到了亲儿子,再接触到外面的阳光,他以为自己慢慢活了过来。
见事情被徐穆说的八-九不离十,哀嚎的三人齐齐闭上嘴巴,倒是那小孩瞪大眼睛看着徐穆,说:“娘说等吃完老的,才来吃小的,怎么你来的这么早,老的还没吃完……”
“竟是这般,竟是这般……”徐穆跪在地上,喃喃道,“竟是我害了爹吗?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神仙,求神仙做主,收了这三个祸害……”
龙阳皱紧眉头,自古人妖有别,即便是一些有道行的妖能够进入人世,却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吃人,实在是叫人胆寒,还是这世道已经成了这个样子,灾难横行?他一边想着,一边慢慢拿出几张引雷符,指尖指着三个精怪的方向,引雷符瞬间自燃,随后一道道旱雷劈下来,直直把院子劈出一个大坑。
那三人原本还想着逃跑,却根本撞不开困阵,只得使出浑身解数,渐渐的人形便维持不住,露出内里的模样。
人皮下面是黄的皮毛,还有一股冲天而起的骚气,那两个婆子正掀开身上的衣服,露出毛乎乎的屁-股准备放屁。却见向阳花仿佛被惹怒了似的,噗噗噗一片葵花籽皮喷出去,打的那两个婆子哭爹喊娘,再有一道旱雷劈下,三个人再也维持不住人形,砰砰砰变成三只胳膊一样大小的巨大黄鼠狼,眼中闪着腥红的光芒。
那小孩的模样更是怪异,上本身是人的模样,下半身却也是黄鼠狼,叫人看着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