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薛晋夷略显得意,“放心,就他那种性子,我道个歉就把人哄得好好的,他现在正在城外的雅竹院**快活呢,什么爹啊家啊的,早忘光了。城内发生的事情,也都瞒着他。”
章牧神情淡漠,从怀里摸出一只荷包,递给薛晋夷,“这个是八少爷交给你的,不用担心雅竹院的花销,但你务必要让燕王世子在围场一事上认为自己没错。待时机成熟的时候,会通知你带他返回城内。”
稍微掂量一下荷包的重量,薛晋夷咋舌,曹大将军真是有钱。
“放心吧,燕王那老家伙差点害死我和我爹,”回忆起几个月前的经历,他捏紧荷包,“这笔债,一定要他们父子百倍的偿还。”
“好,各自行事吧。”章牧转身要走,脚刚跨过门槛又停下了,“上次的剑招,你可有想到破解之法?”
“诶?”正为没搭上其他话而暗自苦恼的薛晋夷,面上一喜,“再给我一天的事情,一定叫你心服口服。”
章牧摇头,“这些日子的心思放在正事上,待此事一了,我们再一决高下。”
“好,一言为定。”薛晋夷目送章牧离开,热泪盈眶。
居然提醒他破解剑招,实在难得。
薛晋夷瞬间干劲满满,揣着银子飞快的奔出偏门。
听完章牧的汇报,曹律满意的点点头,对身边的庞邈说道:“这个薛晋夷上次在你家门口,不计后果的惹怒颛孙咏致,原以为是个不堪用的,没想到现在却又能不拘小节的忍着口气,讨好人家。”
“回京路上被人追杀,经历九死一生,我家门口那次已经显露薛晋夷要出这口气的心思了。而且按着他同样爱好吃喝玩乐的性子,加上善于搭讪套近乎,对付燕王世子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庞邈一边说,一边从拈起一颗棋子,目光专注于黑白交错的棋盘上,“看来只要提点一二,他还是知晓一点分寸的。”
放下棋子,他看一眼眉目沉稳的章牧。
也多亏有章侍卫在,事情才能更顺利一些。
“不过,你说……”庞邈又显担忧,“世子屡屡坏事,不成大器,我们暂不出手前,燕王找人假扮世子,他们父子之间还能安安稳稳。但是等真的世子出现在王府之外,再一次坏了大事,燕王会不会为了撇清关系,将真的说成假,假的说成真,痛下杀手做掉亲生儿子?亲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反正他也就四十多的年纪。”
曹律随手走了一步棋,有点心不在焉,“你说得有可能。不过到底是血脉相连,让他尝一尝失去至亲的滋味,也挺不错。”
“人无完人,燕王伪装的再好也百密一疏,但就这么一个死穴。”庞邈瞪眼曹律,敲打几下棋盘一角,“下棋用心点啊,说好输了的人要答应赢家一件事。”
“我从来不会轻易认输。”曹律微笑,“罗宰辅今早和我说,在越州郡有点发现,已经派人去查了。”
“越州……”庞邈喃喃重复。
曹律问:“想到什么了?”
庞邈放下棋子,答道:“只是听说那里有一大片山林,终年被白雾所笼罩,被称为‘鬼打墙’,在附近住了几十年的人进去了也只有死在里头的份。也不知真假,我好奇,但没胆量去。”
曹律听闻,若有所思。
“你不会是打算去吧?”庞邈惊讶的问道,曹律的脸色摆明是十分有兴趣。
“我也舍不得年纪轻轻就死在荒山野岭。”曹律回过神,注意力回到棋盘上,粗略的一扫,眼睛一亮,放下捏的有些温热的棋子,长舒一口气,“险胜,险胜。”
“嗯?”庞邈皱着眉头仔细看棋盘上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