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吓得可不轻,怕是要高烧糊涂很久了。”庞邈想到颛孙咏致那副疯癫惊恐的样子,心里头鼓掌叫好,觉得实实在在的出了一口恶气。
但是同上辈子的仇恨来说,这一点的报复还是渺小的。
曹律没有接话,等到院子里的侍卫们散去,这才抱着庞邈落到地面上,又一路避开侍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夫人可满意吗?”
庞邈点头,“您安排的极好,叫这浪……他安分几日,别再出来作恶多端了。”
“夫人开心就好。”
庞邈想了想,曹大将军这般威武的人,居然也喜欢扮鬼来吓唬人,着实叫他刮目相看。
这么一想,庞邈觉得有好多问题想要知道答案,“您是如何想到要人扮鬼吓他的?而且万一叫圣上知晓了,追根究底怎么办?还有,那个白衣人是如何从屋子里消失的?”
曹律十分乐意为他解答:“我听闻燕王世子怕鬼怕的十分厉害,所以才有这么一出。南苑行宫年代久远,出个鬼怪什么的,不奇怪。至于那名白衣人,衣服里子是黑色的,他等燕王世子逃出屋子去,便将衣服反过来,躲到梁上去了。”
“燕王世子拖住你的事情绝不简单,其他涉及朝堂上的事情,等回到帝都,我自会好好处理,夫人不必为我担心,静等我的好消息便可。”
庞邈知晓朝堂上的事情曹律绝对不会提及一字半句,所以不再多问了。
但他知晓,以燕王溺爱嫡子的程度来看,今日的一出不仅仅是为了教训燕王世子的狂妄胡闹,也是为了拖住燕王的脚步。
曹律看庞邈若有所思的模样,微微一笑,“好了,还有什么事情也得等明天圣上听闻了消息,才知道。你先睡吧。”
“您呢?”庞邈多嘴问了一句。
“我有些事情,你去睡吧。”曹律自然的抬手理了庞邈耳边的乱发。
庞邈勉强的笑了笑,赶紧让锦绣收拾收拾,进里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行宫正殿里是炸开了锅,但是庞邈只能坐在花厅里和一众夫人闲聊,不过幸好有好奇的差了人去前面打听,不一会儿传回来说是“燕王世子高烧的糊里糊涂,不停的喊着屋里有鬼。有人觉得事情蹊跷的很,请求圣上彻查。但是圣上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用阴恻恻的口气说了旧闻,把不少人给吓住了,然后只叫人尽快的送世子回帝都休养”,另外打听消息的人多嘴的把燕王世子尿裤子的事情给说了。
众位夫人们掩嘴偷笑,其中有早看不惯燕王世子那浪荡子作为的。
快到午时,前面来人传消息,“圣上带着诸位大臣去附近的山上游玩,因为夫人们一同去不大方便,因此差人准备了酒宴,请夫人们在行宫里好好玩乐”。
圣上亲口安排的那可是天大的荣耀,众位夫人们十分高兴,打赏了来传话的内侍。
汪夫人凑过来找庞邈说话,“对了,一个月后是太后娘娘的生辰,你刚嫁入曹家不久,估摸着可能要再过两三日,太后那边才会下帖子给你。曹少夫人头一次拜见太后娘娘,一定要好好准备礼物。”
旁边礼部郑尚书的夫人插话道:“对对对,昨晚上聊的开心,忘记提醒你了。太后娘娘不喜那些劳什子金银珠宝的俗物,喜欢别出心裁的东西,咱们呐每年都得想破了脑袋,提前半个月给备好呢。”
庞邈微笑致谢:“多谢郑夫人,汪夫人提醒。”不过也不知道他一个月后还在不在曹家了。
“哪里,我们的夫君同朝为官,互相照应些也是应该的。”汪夫人客气的点点头,觉得曹少夫人知书达理的模样,十分讨人喜欢。
庞邈想,昨日曹律没有反对他和各家夫人来往,说明这些个都是在朝中与曹家为一派的官员。通过与这些夫人交好,说不定能得到更多他想知道的东西,因此态度相比昨日要热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