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翟整个人一阵眩晕,终於还是走了进去,但见床榻上唐冕遍体爆裂,紫污血痕满布,双眸惊恐痛苦凸出,显是死前受了极大的痛苦-
“爹爹!您要替夫君报仇啊!”唐冕的夫人桓娥柳盈盈哭倒,她身边站著儿子唐堇,怀中抱著yòu_nǚ唐雯,两个稚童都是满面泪痕-
“老爷!您总算来了!我可怜的冕儿!您定要杀了那寻魔医替冕儿报仇啊!”舒艺娘扑倒入唐翟怀中,她虽是年过四旬,却是风情万种,若然唐翟也不会如此痴迷於她-
“到底是怎麽回事!”唐翟厉声呵斥,“雍先生人呢!”
“哪里还有什麽影踪!人都死了!”唐!气呼呼的坐在一旁,“这小子是血脉爆裂而死,什麽阕针封脉大法!简直是胡闹!现在可好,人也没命了!”
唐翟阴恻恻的说道,“叔父大人,不要忘记,我才是门主,并且我现在心情非常差!”
“你!你敢威胁我!哼!老子不管了!你们愿意开百毒鉴也好,顺道闹得唐门天翻地覆也罢!休想得到长老坊一丝襄助!”唐!一甩手,索性离去-
“你们也都出去!一群废物!”唐翟瞪了一中侍卫仆妇,他们皆吓得匆匆退下,转眼间,屋内只剩下舒艺娘婆媳和两个稚儿-
“唐卫湘!你给我出来!”唐翟朝虚空中一喊,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赫然凭空跃出,“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那唐卫湘乃是唐翟收养的孤儿,自幼培养做了自己的亲卫,这一次唐冕出事,他不放心,更是令唐卫湘寸步不移的守护者唐冕-
“禀告门主,一切无常,冕少爷只是突然血脉爆裂而亡,如果真的有问题,便在那阕针封脉大法上!”唐卫湘如同老僧入定般答道-
唐翟宛如毒蛇般盯住他,仿佛想要从他的话中辨别真假,可是唐卫湘却是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唐门夺位之争,自唐冕意外亡故之後,彻底乱了-
元夕节庆,自然灯火阑珊,刚用过午膳,聂徵狐便不耐烦起来,堪堪熬得前日可以出去放肆一番,却被上官瀛邪如同扛麻袋般又给扛了回来,虽说他有替自己运功疗伤,可是心间如此之堵,让聂徵狐恨得牙痒痒的-
“怎麽了,徵狐?”上官递给他一杯紫米芙蓉羹,作为饭後甜品-
“我好歹也算是这里的客人吧,这是何处,我可是一无所知!要不要我也唤你一句帝尊啊!”聂徵狐向後仰坐,整个人陷入柔软的皮毛软垫中,自有种慵懒风情,然後径自张口,竟是等著上官瀛邪喂他-
上官瀛邪但笑,他倒是从来未曾想要有所隐瞒,关於自己是息魂帝尊的事实,息魂本来就是一个在江湖上讳莫如深的组织,更何况他的身份,想必是师傅天极老人告诉了他,上官瀛邪倒觉无妨,“这里是息魂一处宅院,本就无名,你若是觉得住的不舒服,我再找地方!”
“就我们两个人?哼!天天看著你那张脸,我都腻透了!”聂徵狐没事找事起来,他倒是非要看上官瀛邪为难一番-
“这个简单!我本以为你害怕被打扰,才让他们平素都潜居,你若想见,还不容易!”上官瀛邪冲虚空处打一个手势,过了半晌,陆续飞身过来十三个人,男女老幼皆有,见到上官瀛邪谦卑并且惶恐的跪倒行礼,“帝尊在上,属下等拜见来迟,还请恕罪!”
聂徵狐没想到真的从中冒出这麽多,从左至右看去,有守门的侍卫、端茶送水的小厮、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厨房,还有浆洗衣服的大婶,倒是形形色色,其中一个看似是头领的中年男子留著两撇胡须,一看就是精明能干之人-
“可是聂公子对我等有所不满?请聂公子明言,我等必勘正!”那中年男子眼疾手快的说道-
“常骥,不必了,你们先退下吧!”上官瀛邪对他们挥挥手,这十三人一如来时诡谲,转身即走-
聂徵狐看的有趣,“喂,这便是息魂帝尊?果然是权焰倾天啊!”
“徵狐,你可知息魂这个组织?”上官瀛邪深深看他一眼-
“江湖黑白二道,向来势不两立,白道多以五大山庄、七大家族以及九大门派为尊,而黑道最大的联盟便是九鼎盟,凌驾於这黑白两道之间的,尚有一个传说中的息魂,这息魂本非所有江湖人得知,只有每门每派最为核心的人物知晓,只因为息魂在江湖各派当中皆安插有一名隐魄,以此节制江湖,平衡黑白,正邪不论,只为制衡!”聂徵狐神思有一丝黯然,他自然知道息魂,曾经息魂的焰帝,便是守护在暮身边的男子,那人沈稳睿智,大度睥睨,若然世间能有一人伴著暮,聂徵狐唯一认同的也便是衡巽了,只是可惜,他二人竟然最後……
“息魂组织麾下有五宫,分别以所辖方位论算,东方苍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中原麒麟,总部乃在洛迦山中,徵狐,你若有兴致,可否愿意和我同往?”上官瀛邪趁机提出邀约-
“同往?”聂徵狐笑得得意,“难道是让我一起去鉴赏你那四位美妾?啧啧,堂堂一个息魂帝尊,竟然只娶四个,实在是太可笑了!真是罔顾fēng_liú少年呢!”他一派鄙夷眼神,好似上官瀛邪有某方面的缺陷一般-
“我当然不如寻魔医fēng_liú无忌,红颜蓝颜知己遍布天下,否而……我也不会答应去做你的侍寝了……”上官瀛邪若然被聂徵狐区区几句话哽住,便也不配当息魂帝尊了,他说的轻描淡写,在聂徵狐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