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斐掰着粗粗的两根手指头,“父皇,儿臣要告宣平侯府治女不严,还没看清楚就冤枉儿臣,说儿臣是天杀的,登徒子,可怜儿臣都是受害者,她怎么能这么说?必须关起来!指不定儿臣的毒就是她下的,不查清楚不能放!”
明贤帝听到“天杀的”三个字,黑了脸,“宣平侯,老五说的可是真的?”
宣平侯没想到五皇子敢真的告状,头皮发麻,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皇上,小女年幼无知,是护姐心切,是口误,不是真心的,还望皇上给她一个机会。”
明贤帝沉着脸,到底没证据,要是治得严了,传出去会觉得老五仗势欺人反而让老五名声不好,可治得轻了,欺负了他儿子这么算了,他龙威何在?
明贤帝想了想,就按照谢彦斐说的:“那就按照老五说的,先让葛文沣去查,等查出来的确跟她无关那就放了,在此期间,暂时关在大理寺。”
宣平侯心里一咯噔,可张张嘴,没敢在这个节骨眼说别的。
众人松了口气,刚想赶紧退出去,各回各家,就看到这五皇子又出声了,“父皇,儿臣还有话要说。”
众人头疼,这还有完没完了!
偏偏明贤帝都没说别的,他们敢吗?
“老五,怎么了?”
“儿臣心里不服气,想亲手看着害儿臣的贼子被抓到,所以儿臣这些时日也想跟着葛大人一起去宣平侯府,儿臣要亲眼瞧瞧到底是谁给儿臣下药害儿臣!”谢彦斐握着r_ou_r_ou_的拳头愤怒道。
葛文沣没想到一个没看住又天降横祸:“不行!”开玩笑,去查个案让一个皇子跟着,他还查什么?只是抬头对上明贤帝不郁的目光,嗓子一低,委婉解释,“这不合理,毕竟……毕竟……”
“毕竟什么?我是苦主,怎么就不能去了?还是说,葛大人你想偏袒宣平侯?我去监督你不行么?”谢彦斐道。
葛文沣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那还要都察院和大理寺干什么?
可这话他可不敢说,只能去偷瞄明贤帝。
皇上你可是明君啊,你可不能这么胡来。
谢彦斐也跟着去瞅明贤帝,s-hi漉漉濡慕地瞅着他,捂着心口,一副不答应他下一刻就要撅过去。
明贤帝嘴角抽了抽,别人做着些那是赏心悦目,但是老五啊,您这……让父皇眼睛疼。
就算明贤帝再怎么着也不得不承认,这儿子……长的是真丑。
这要是真哭了,他会不会晚上做噩梦?
明贤帝一抖:“去吧去吧,跟着去瞧瞧也行,别捣乱。”
葛文沣:“…………”
众人:“……”皇上您怎么能这么痛快就同意了?别捣乱?这分明就是去捣乱的吧?
谢彦斐一脸喜色感谢了一通明贤帝,雄赳赳气昂昂走了,走之前,还亲眼瞧着杜香骊被关进了大理寺。
葛文沣从出了宫就蔫吧了,他觉得心累,这段时日一直都在追查cǎi_huā贼,累成狗,结果平白又降下两桩案子,他的命怎么这么苦?
有相熟的大人同情看他一眼:“那贼子还没抓到?”
葛文沣摇头:“那贼人反侦察能力太强,没留下任何线索。”
偏偏被那贼子选中的姑娘身份都不低,为了家族名誉都不便宣之于口,这个闷亏也只能认下,这也增加了难度,这次是城外的一个商户的姑娘,对方家里没瞒着,他去查,原本以为有线索,累了几个通宵,依然没任何进展。
葛文沣搓了一把脸,想去宣平侯府瞧瞧,转了一圈找那个拖后腿的,结果没找到:“五皇子呢?”
一个衙役赶紧上前,“五皇子说他累了回府喝药了,明天再跟大人去宣平侯。”
葛文沣眼睛一亮:也许这五皇子就是说说,明天早点走,不带他不就没有拖后腿的了?
谢彦斐压根不在意,他出了宫门回了府,就算是想知道,今天怕是也查不到什么,宣平侯府里的证据估计都没了,比杜香骊做的还彻底,与其去受累,不如回家躺着睡觉。
折腾了这么久,他这身子骨还真是受不住了。
而御书房中,谢彦斐等人走了之后,明贤帝坐在御案前,思前想后觉得不安全,老大死了之后,阿芸就剩老五这一个骨血,若是也没了,他怎么对得起阿芸?
想了想,入夜之后,明贤帝让影卫把鬼影喊来。
不多时,鬼影到了御书房,一张鬼面覆面,无人知晓他是怎么进宫的,来无影去无踪,果然如他这名字一般。
鬼影一身黑,身上穿了一个同色的兜帽,与黑夜几乎能融为一体,单膝下跪:“皇上。”
明贤帝开口:“鬼影,你选两个影卫去暗地里保护五皇子,朕怕他这段时间会出事。”
鬼影言简意赅,声音没有感情:“属下遵命。”
明贤帝嗯了声,像是习惯了对方的冷淡,挥挥手,只是等鬼影要离开,又重新唤住了他:“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鬼影重新转身,脸上的鬼面看不到任何面容,甚至连眼睛都没露出来,自然也瞧不出情绪:“依然无用。”顿了顿,继续,“不影响。”
明贤帝对他的身手还是相信的,三年前出事的时候他本来还担心,鬼影当时让给他一年的时间,这一年明贤帝不知发生了什么,可等一年后无影再出现,即使看不到,却跟常人无异,甚至身手没有倒退,反而更加j-i,ng进。
明贤帝等鬼影离开之后,想了想,去了前皇后死后一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