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砚困惑,他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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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节闭幕这天是周五,恰逢许书砚生日,他订了一家气氛浪漫的西餐厅。不过下午下了课,殷渔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伶仃路。
伶仃路在n大西郊,毗邻两个大工地,四周荒烟蔓草,少有人来。
于是与工地隔开的那堵石墙成为涂鸦天地,长长的一道,绵延至桥洞,被人信手涂满。
和s大被列为旅游景点的著名桥洞不同,n大的西郊欠规划,搬来几年都没定下究竟是建行政楼、多媒体中心,还是新的学生宿舍。
桥洞长不及十米,殷渔一溜小跑上前,四下张望,然后朝许书砚挥手。
“快来!”
许书砚无奈地笑,加快了脚步。
刚走进桥洞,头上亮起织成网状的莹蓝色led星星灯,交替闪烁,营造昏昧空间中的梦幻感。
灯下的石壁上还有画。
简单的几个图案,太粗糙,边缘不齐。是一本书,一个……盒子?还有一颗红心。
许书砚指着中间的盒子,“这盒子装什么的?”
“……墨。”
“墨?”他凑近了打量,“墨水用盒子装?铁盒?那么大的……”
殷渔气急败坏地打断,“我没说那是装墨水的!那是研墨的,研墨!”
“哦……砚台。”许书砚重新再看,笑了出来,“你们最近又接了什么关爱留守儿童的活动?这画很童趣嘛。”
殷渔:“……”
许书砚转头看他一脸黑线,“莫非你画的?”
殷渔作势要走,被许书砚眼疾手快地捞回来,一把拢在怀里,“好啦,这么禁不起逗。”
“画得不好……嗯,生日快乐。”
“没关系,我记住了。”许书砚拉开殷渔连帽外套的拉链,低头吻向他温暖光滑的脖颈。念一个字,啄吻一次,“书,砚,love。”
“我也爱你呀。”许书砚喃喃,轻咬殷渔微张的唇瓣。
这辈子做过很多违心事,也曾巧言令色,也曾暗室欺心,许书砚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只要能达到目的,漂亮话张口就来。
反正很久之后,大部分的事情他都不会记得。
会忘记当时的天气,桥洞的形状,迷幻的光线和眼前人局促的表情。却唯独忘不掉这几个简单到只剩基本线条的图形。
说真的,如果这也称得上“画”。让学前班老师打分,会被判不及格吧。
这么笨拙的,小心翼翼又大费周章的,只想让你看见。
而他不仅看见殷渔的,还看见自己的。
心上无声地塌下一块,没留意,冒了句真话。
许书砚把脸埋向殷渔层叠的领口深处时,很希望就此溺毙在他身.体的气味中,时间停在这一刻,他心软的间隙也能无限延长。
但很可惜,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是辅导员,通知他参加晚上8点在小礼堂举行的文化节闭幕式暨颁奖典礼。
颁奖?我还有奖?
他纳闷。
推脱不掉,只好答应,遗憾地取消订好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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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礼堂,许书砚才知道,他和cs的其他几个人都获得了殷氏首次在电信学院设立的“优才奖学金”,旨在为殷氏的发展扩充后备力量。
既然是第一届,颁奖仪式便格外隆重。
许书砚拿到的是一等,他站在台上,看着殷莲款款走来。
这是第二次见他,和上一次的孤冷截然不同,他穿一身优雅的白色西装,梳着成熟的背头,笑得一脸成功人士。
许书砚只求赶快结束。
“见你一面真难啊。”殷莲把大信封交给许书砚,低语。
“你想怎么样?”
“来天台找我。”
颁奖一结束,殷莲就走出礼堂。
他也没说去哪里的天台,许书砚来不及回去找殷渔,只能跟着他。
十一月的n市夜晚十度上下,殷莲双手揣兜,走得信步闲庭,像是笃定许书砚会跟着。走过图书馆,他径直步入综合楼。
综合楼的保安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许书砚暗暗吃了一惊,这是栋行政楼,仿苏式建筑,有宽缓的回廊,四层高。他跟上去,保安同样放过了。
一路没碰到人,沿旋转楼梯拾级而上,两个人的脚步声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