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大师?”温浅诧异,“他很多年没在江湖上出现了啊?”
“谁知道。”老白撇撇嘴,“看起来像是和言是非有恩怨的样子。”
温浅乐:“我就说他招惹是非吧。”
老白不同意:“做生意的哪有不惹是非的,难道你没仇家?”
温浅愣了下,倒还真卖力的想了起来。末了不太确定道:“呃,应该也有。不过人都死了,他们的家人一般也不太常找我报仇。”
老白嘴角抽搐,他忘了这家伙的生意特点了。
“不过如果真是玄机老设的机关,那么我们恐难出去了。”温浅沉声道,“石室恐怕不只这么一个,啧,他到底在言府下面潜伏了多久啊。”
“还有石室?”老白惊讶的瞪大眼睛。
温浅没好气的敲了他的头:“你这俩耳朵招风用的么,真是服了你,刚刚是整个大堂的地面都开了口,不只我们脚下。”
“……”
“怎么不说话了?”
“呃,没,呵呵,原来如此。”老白憨憨的乐,不好意思说自己被对方难得的亲昵敲头给敲傻了,现在满脑子的糨糊正咕嘟咕嘟的熬啊熬呢。
“破案的时候挺精明啊,怎么这会儿又傻上了。”温浅笑,连眼睛都柔了下来。
刚来时没发现老白易容,温浅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是笨到家了。这家伙的面皮儿做得再精致,眼睛却还是那双眼睛,随便一转心思就都出来了。慌乱的,害怕的,开心的,快乐的,愤怒的,生气的,不屑的,敬佩的,只消看上一眼,便懂了。
鬼使神差的,温浅忽然伸出手,轻轻的撕去了老白的易容。而老白就那么呆呆的,似乎忘记了去抗议。
“呼,还是这个样子好。”温浅后退一点点,目不转睛的看着,跟欣赏风景似的。
老白不太自在的轻咳一声,才略微发窘的挠挠头:“回头让人见了真面目,以后不好走江湖了。”说着从怀里掏出点药膏,又把面具给鼓捣了回了脸上。
温浅看着这脸皮儿摘了戴的觉得有趣儿,莞尔道:“你的仇家也多?”
“那谁知道啊,”老白咕哝着,“指不定哪儿冒出一个来,就够我喝几壶的。”
温浅似笑非笑:“你朋友那么多,就算真有仇家也不怕,随便拉出一个来都能护着你。”
老白微微皱眉,没接这个话茬。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虽然男人一脸温和,甚至眼睛里都云淡风轻,可他就是觉得那人在生气。没来由的。
片刻后,老白咬咬嘴唇,像下了某种重大决定似的,颇有点豁出去的架势:“我那天本来也想找你藏在柳百川那儿了,可我一想你和勾三非亲非故的,呃,估计就算面儿上答应了心里也不能太乐意,所以才找了那个爱凑热闹的李小楼。”
温浅没想到老白这会儿说这个,愣了好半天,才好容易把听见的都消化掉。可又不知该用什么表情了。话题太过跳跃,情绪一时没办法衔接。
“温浅?”老白被对方的沉默弄得头皮发麻,又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了。难道自己理解错了.,对方压根儿没为这个生气?思及此,老白脸热得能烫熟鸡蛋了。
终于,温大侠调整好了状态,找回了话头:“你怎么知道我就算面儿上答应了,心里也肯定不乐意呢。说得像我很无情似的。”
由于温浅这话是带着笑意说的,调侃味甚浓,所以老白想也没想,直接说了实话:“你倒不是无情,就是有点怕麻烦。”
一语中的。温浅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该说老白把他摸得太透了么?温浅在心里苦笑。可感慨过后,他却认真的望进了老白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别人我可能不管。但你的忙我一定会帮。”
温浅的眼睛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老白觉得自己被定在里面出不来的。心扑通扑通的像敲鼓一般,莫名的乱。温浅这话什么意思?是单纯的朋友情意,还是真有些别的什么?一向对人淡漠的温浅既然能够给自己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自己是不一样的吧。可,又不一样了多少呢……
“想什么呢?”温浅轻笑的声音拉回了老白的魂儿。
带着满脑袋的糨糊,老白艰难的晃了晃头,这才摇回来一星半点的神智:“那以后需要帮忙的时候,我第一个找你。你不会嫌烦吧。”
“不会。”温浅缓缓摇头,给了老白一个坚定的微笑,“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开心感动惊喜纷至沓来,一时间老白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温浅敛下眸子,在心里轻轻的叹口气。其实老白的感觉没错,对于捉凶手找李小楼而不是自己,他是有些介怀的。但老白的感觉又并不全对,因为除了介怀,温浅的情绪里还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称之为哀伤也许并不准确,可温浅又找不出别的可以形容它们的词。
老白是他唯一的朋友,可老白的朋友,太多了。
白家山上的时光很美,可下了白家山,他什么都不是。
疼痛消失得差不多的时候,温浅用轻功飞上了石室右上角,那是刚刚二人掉落的入口,可这会儿已经成了一面石壁与周围无异。温浅试了或推或拉或凿很多种方法,可那石壁就是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男人只得落回地面再想办法。
“你说我们出得去吗?”
“不知道,听说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能破玄机老的机关呢。”
“那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着急?”老白发现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