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那个傻大个儿,你是缺心眼还是怎么地?刘某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么?
你!给我离开这里。把他留下。”
帮主陶鲨听了这话,真的怒了,毫不示弱地说:“我靠!你个瞎眼的,真拿俺们马铃帮不当人看?这里可是老子的地盘,只要俺打一个呼哨,会有很多手下赶过来的。”
蓝衣人轻松地说道:“咋的?你手下的喽啰很多么?你尽管叫来,不过要快,时间长了,刘某不耐烦等。”
帮主陶鲨见蓝衣人有恃无恐,反倒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发声呼啸招呼手下人过来。
蓝衣人走到帮主陶鲨身边,说道:“陶老大,借过,我想跟这个白头发的小子说几句话,你不会阻拦吧?”
帮主陶鲨用鼻子“哼”了一声,闪身避让了一下,放他过去。
蓝衣人名叫刘山,是万花楼丁大老板的大徒弟。自从今晨在吉祥客栈,他对红丝放手不救,眼看着红丝被军爷抓走,他怕师父知道了会不高兴,便一直跟踪红丝。
刘山走到红丝的身边,用一根手指挑起红丝的一绺银发,纠缠了两下,问道:
“白头发的,你这家伙真麻烦,跑什么跑?还要浪费刘某时间抓你回去。得,这就跟我走吧?要知道,万花楼的奴才是逃不掉的。”
红丝磨蹭了一下身子,挣扎着朝后挪动寸许,摇了摇头。他虽然服用了解药,可是一时半会儿依然说不出话来。
刘山见红丝摇头拒绝,冷笑一声道:“白头发的,你现在别梦想当我的十三师弟了,我师父看见你现在这样子,肯定会嫌弃呕吐。”
红丝无奈之极,对刘山说的什么师傅当真是不知所云,忽然发觉被刘山的一只手掀开自己身上的粉色睡衣一角,吓得花容失色,不敢挣动,很别扭地用手死死地按住衣襟。
刘山砸吧着嘴,挖苦道:
“啧啧,你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老妖精,还摆什么谱?你瞧你,穿的衣服成什么样子?穿什么不好,非得穿一件妖艳的粉色睡衣?这样子方便勾引男人?瞧不出你还有真有一套,走,回万花楼卖弄你的身子去,不要脸的东西。”
刘山这样的侮辱,对红丝来说是极大的冤屈。他没有衣服穿,是柳琴弦帮他找的这件睡衣,至少比没有衣服强,没想到招来这么大的误会。
红丝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不想解释,也没办法发声替自己申辩。他想:随便你怎么羞辱谩骂,我是清白的,问心无愧。
刘山越看红丝越来气,心想:怪不得师父不理睬自己,原来这些小妖精们擅长狐媚打扮,穿得花里胡哨的。特别是这个红丝,也不怕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故意穿上这种风骚的粉色睡衣,摆明了是专门勾搭人的货色。
刘山隐约觉得师傅早晚会被红丝勾引走,压抑不住妒火中烧,愤愤地提拉起红丝的一条腿,往枣红马旁边拖扯。
啊……天哪……我的腿,竟然拖拽我那条伤腿……
被倒拖而行的红丝,双手松松垮垮地摊展开来,万箭撺心地痛疼席卷全身经脉,头脑中浮响起山崩地裂般地震荡轰鸣。
“住手!放开俺儿子!”
帮主陶鲨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随即,发出一声仰天长啸,尖锐的啸声远远地传了出去,紧急召唤马铃帮的手下们。
“你儿子?”刘山那里肯信?无视之,憋了一下嘴。
“你不信?是干儿子,俺刚认的。”帮主陶鲨肚子里还有一句话是:这个干儿子确实是俺刚认的,只不过是一厢情愿,俺认了他,他不肯认俺
刘山要笑痛了肚子,这是什么生搬硬套的亲戚关系?完全瞎扯淡。
这时,仿佛从地平线上冒出来的,突然出现了二十几个人,从两侧兜过来。原来是马铃帮的帮众,听到帮主陶鲨的呼啸,跑来接应。
那些跑在前面的人,一见面就乱纷纷地喊:“陶老大,陶老大,你怎么外出这么久?”
帮主陶鲨看见手下们及时赶到了,顿时有了底气,神气十足地指手画脚道:
“孩儿们,你们拦住这个穿蓝衣服的。还有,这个穿粉色睡衣的,是俺新认的干儿子,别伤了他。”
刘山扔下了红丝的那条腿,掏出梳子,开始掰木梳的梳齿,很快地掰了一大把捏在手里,说道:
“陶老大,你想以多欺少?也行,咱们就以武解决,你们一起上吧,刘某一齐打发了。红丝到底归谁,胜者说了算。”
马铃帮的标志是什么?当然是大大小小的铃铛。陶老大身上挂的铃铛要大一些,手下们的铃铛要小很多。
马铃帮的兵器当然也不例外,清一色的一串串铁铃铛,抡起来生风、砸在地下就是一个坑,不可小视。
刘山看着马铃帮的人一个个手持铃铛的样子极为跋扈,不禁“噗哈哈”地一声长笑:“这就是你们的兵器?跟刘某的暗器有得一拼。”
帮主陶鲨一本正经地说:“俺们马铃帮的兵器,天下无双,你怕了吧?你用的是什么暗器?也给咱们开开眼?”
刘山张开手掌,亮出一把木梳的梳齿,老老实实地说道:“我的,这个。”
陶老大和马铃帮一伙人看了,都哄堂大笑起来。
☆、第三十八章 孤注一掷
红丝被冷落在一边,由于刚才被刘山拖扯,触动了那条伤腿,疼得他大汗淋漓,瑟瑟发抖。
痛苦中,红丝口不能言、无法喊痛,也绝不肯求饶,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