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叶昭顿时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得她口角流血,“不许你污蔑父皇!”
宸妃被打得半天站不起来,她趴在地上咯咯直笑,这笑容如同烈火浇油一般烧得叶昭怒火旺盛。宸妃笑了一会儿才停下来,缓缓起身,以一种“可怜”的目光望着叶昭:“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小就不喜欢你吗?”
叶昭怔了一怔。
宸妃理了理再度凌乱的鬓发,笑得温雅可人,“那时候,先帝整日和他以前的侍卫长混迹一团,若非为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我又怎么会被先帝选中?爹娘说先帝只我一个妃嫔,可进了宫我才发现,真正的后宫之主其实另有他人……”
“两个男子……”宸妃笑得不屑一顾,“一个是掌握万千山河的陛下,一个是与他有苦苦瓜葛的侍卫长,为了满足私欲竟然罔顾人伦,当真是讽刺!”
叶昭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要撕烂她的嘴,可是不知为何叶昭却仍然停在原地,或许是想继续忍受下去,直到宸妃说出为什么自小便不喜欢自己的原因吧……
元朗到底跟随叶昭多年,耳旁听着宸妃一点一滴掀开当年宫闱旧事,不安之意逐渐涌上心头。正在踌躇时候,身旁的元逸无声握住他的手掌,元朗与他目光接触,随即宽慰似的握了握他的手。
此时叶昭仿佛执迷一般,死死盯住宸妃不放,竟没有下令让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元朗即便想要离开,可是没有命令,也只能停在原地继续倾听下去。
好在元逸一直握着他的手,无声的温暖从二人交握处缓缓流淌,暖进心扉。
宸妃讽刺完先帝与侍卫长二人之后,忽地话题一转,眼中带着绵绵温柔地望向作声不得的禁军统领。她声音娇嫩,虽然青春年华不再,可提起旧事却仿佛又变成了当年的那个娉婷少女:“……先帝患重病时,我在御花园散步时险些落水,是大统领飞出来救了我。当时我依偎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看着他的眉眼,我忽然动心了……深宫内院,先帝整日离不开那位侍卫长大人,无人来约束我,很快,我便引得大统领上了床。我想他一定很兴奋,能上陛下的龙床,睡陛下的女人。”
禁军统领眼神微微闪动,似乎也回忆起那时的旖旎时光。
叶昭脸色难看的很,他仿佛注意到禁军统领的目光,咬了咬牙抬脚踩上方才的伤口。原本渐渐止住的鲜血,在禁军统领难以开口的低吼声中再度流淌开来。然而这个举动仿佛刺激到了宸妃,她如花面容上现出明媚笑容,话语也再度传了出来:
“我们翻云覆雨畅快的很,在龙床上,在御花园,在高楼窗前,甚至还在病重先帝的门外……”
叶昭猛然加大了踩踏的力道,禁军统领痛得脸冒冷汗,连发出低低的嘶吼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后来……”宸妃忽然抬手一指,正正落在早已瞠目结舌的叶丹身上,“后来我便与大统领私通怀上了叶丹。”
此话一出,顿时众人骇然,不说满脸难以置信的叶丹,就连叶昭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位臣弟竟是大统领的孽种!
叶丹颤声道:“母亲……母亲,你疯了吗?你在胡说什么?!”
宸妃懒得与他辩解,笑着看了正在叶昭脚下受苦的大统领,继续说道:“有了丹儿之后,我开始与大统领合力筹谋,凭什么这山河万物生来就是你叶昭的囊中之物?我不服,也不信,所以我步步为营,花了十余年的时光才彻底掌控大权,然后便是宫变。”
她深深吸气,“只可惜没能在拥雪关内将你擒住,这才放虎归山以致今日局面。”
说完这句话,宸妃忽地惨笑一声,道:“兵临城下这段时日,我时常做噩梦,梦见先帝与侍卫长向我索命,说我不该窃取叶家百年山河。我后来也曾想过,或许这天下终究是叶家的天下,即便丹儿姓叶,可他终究不是帝王血脉,不能如先帝那般威震四海。”
叶昭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倒是说了句人话,这天下终究还是我们姓叶的天下……”
远处曹钧肃扫京城重要街道完毕回来复命,他离得老远便看见此处众人个个低头不语,甚至还有数人早已吓得趴倒在地,仿佛竭力让自己显得不存在一般。他皱了皱眉,随即挥手撤下身后众位将士,独身走了过来。
不远处的元朗顿时瞪大了眼睛,朝他做了个“速速离开”的手势,曹钧脚步缓了缓,但没等他停下来,便听到略显凌乱的宸妃娘娘放声大笑。
叶昭丝毫没有注意到曹钧的靠近,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宸妃,喝道:“你笑什么?!”
宸妃带着满脸恶毒笑容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们叶家的天下?不,你也不是姓叶的,先帝身边的侍卫长武修才是你叶昭的亲生父亲!”
青天白日里,仿佛有一道震天雷轰然劈落在叶昭头顶!
☆、未满九次
元朗元逸顿时跪了下去,身旁侍卫也无声跪地,曹钧还是极力消化宸妃娘娘那句惊世骇俗的话语,不知被谁扯了一扯,双脚微软地也随之跪在当场。
叶昭张了张口,半晌之后才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不、不可能……你在撒谎……”
宸妃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去撒谎?”
叶昭腿一软瘫坐下来,整个人都在颤抖。
宸妃笑得恶毒,一点一滴将当年的过往讲述出来:“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讨厌你吗?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陛下的子嗣,我每次想到陛